崇侯虎显然被打击的不行,失魂落魄一般,不停喃喃说自己要好好想想。
姰妤果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只希望崇侯虎这孩子不要钻牛角尖,若他真的一头往南墙上撞,姰妤叹息,那还真的是件很棘手的事呢。
安小然原本是紧挨着姰妤站着的,但现在却悄悄向后蹭,想要悄没声息的走掉。
只是她的运气明显不够好,眼看着就蹭到三步开外了,崇侯虎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她。
安小然立刻就绷紧了心头的那根弦儿,暗道冤有头债有主,啊呸,不是这个,而是我可从来都没有招你惹你过,你可千万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啊。
当然了,那奇怪的话就更不能说了,毕竟不远处都是人,还有自己心尖上那个,若是你大声叫嚷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倒霉的绝对不会是我的。
心里乱到犹如十团乱麻的崇侯虎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注意安小然脸上,那变幻多姿的神色,两道目光好像是在看她,但有像是没有焦距,害的安小然无比紧张,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了一团。
姰妤的目光在崇侯虎和安小然之间来回转动了几次,最后停在了崇侯虎身上,问道:“你想对妲己说什么?”
崇侯虎看了安小然良久,久到安小然准备撸袖子揍他一顿的时候,才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当真是那么喜欢他,就算不再是大王,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安小然想着结婚典礼上的誓词,神色庄重的点头道:“是,无论他健康还是疾病,富有还是贫穷,我都愿意牵着他的手,一直走到白头。”
崇侯虎呵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走吧,这两天不要让我看到你。”
安小然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道:“回朝歌就这么一条路!”
结果这话还没有说要,崇侯虎却已经转过了头去。
安小然无奈道:“好吧,我断后好了。”
苏全忠的声音远远响了起来,烤鱼好了,招呼安小然回去吃烤鱼。
安小然转头看看姰妤,就见她对自己笑道:“去吧,我们再说会儿话,也就回去了。”
安小然走后不久,就又听到苏全忠惊呼连连,好像是安小然吃鱼的姿态十分不雅观来着。
胸闷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姰妤将手握成拳头用力顶着心口的位置,试图让自己感受些,但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效果,痛楚声还是没有忍住。
崇侯虎惊诧莫名,赶忙起身扶住了她,焦急道:“小姑姑,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
姰妤想要说话安慰崇侯虎一下,但嘴一张,就又是一声痛哼发了出来。
“我这就唤人过来!”
姰妤攥住崇侯虎的胳膊道:“应该是大元丹的药效要过了,叫人来也无用。”
崇侯虎只觉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震的他整个人都傻了,手心冰冷一片,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元丹……小姑姑你好好的吃大元丹做什么!”
姰妤忍着胸口的痛楚,吃力说道:“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可要用心听好了。”
崇侯虎知道姰妤的性子倔犟,这种时候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反正大元丹的事情子辛他们肯定都知道,到时候一问便知,谁害了小姑姑,自己就将谁的脑袋割下来给小姑姑报仇便是。
“小姑姑你说吧,我用心听着呢。”
姰妤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你好好帮扶子辛,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形,因为,护住了他,也就是护住了妲己,知道吗?”
崇侯虎没想到姰妤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心尖子跟有数不清的钢针在刺一样,疼的他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姰妤没听到崇侯虎说听到,也没有看到他点头,接着说道:“好孩子,我知道这样委屈你,可是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西岐狼子野心二十多年,我活着时还好些,现在我一去,肯定会兵发朝歌……”
说这么多话,姰妤的气息明显有些跟不上,但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她狠狠咬了下舌尖,继续说道:“东伯侯明面上是朝歌的姻亲,我可不信姜姬就这么死了,他心里一点儿结都没有,更不信西岐不趁机拉拢他……这几日你要多注意太姒,别让她有机会和姜文焕单独相处……”
眼看着姰妤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崇侯虎忍不住打断她道:“你别再说了,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按着你的吩咐去做的。”
“还有最后一件,就是我死后,将我埋在距离你父亲最近的那个山头上……”
崇侯虎纵使是七尺男儿,终于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小姑姑……”
姰妤终于忍过了这阵痛楚,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去,将两位王子都叫过来,我还有事吩咐他们。”
崇侯虎哽咽着点了点头,姰妤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擦好了再过去,省的他们几个笑话你。”
也不知道太姒都跟子辛和微子说了些什么,反正他们三个从河边回来的时候,安小然这个知道内情的都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更别说苏全忠他们了。
想起刚才崇侯虎说这几天不想见自己的话,安小然拿着烤鱼挪到了苏全忠对面,问道:“哥哥,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姬娓,你要不要见见?”
姬娓生怕自己见到苏全忠忍不住,便一直都呆在马车上,就连晚饭也是在马车上吃的,忍不住方便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