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暗叹一声,早知道有“卡手”、“卡刷新”这么个尴尬到爆的情况,说什么也要尽量把牌组折腾好,无奈绝望诅咒净化太贵,眼前又想贪一波安稳过渡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够熬过这一关才好。
吃喝一波,勉强恢复几分回光返照熬夜过度时的精力,随便搞了几个木托盘一堆,扯下窗帘和烧掉一半的沙发海绵。
大概平整的往木托盘上一堆,就成了一张简陋的床。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只比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过夜要强一点,此起彼伏的枪声和炮火,总会时不时的打断罗夏的睡眠。
“但愿这局能快点结束,老这样子我都要被忽远忽近的枪声搞到神经衰弱了。”
下午,罗夏在饥饿中醒来,把困得不行的魏南征丢到地铺上,等到今晚开始换他搜刮,罗夏就要独自面对今晚的守夜。
心智牌在冷却,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超人一般的作战能力,快乐牌的效果比较明确,一旦生效极限愈合各种致死伤势,惊讶牌则不太确定是什么效果,第一次使用的时候,罗夏甚至怀疑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生效。
魏南征睡饱,爬起来就想出门去搜刮:“把地图告诉我就行,今天你守夜,等我的好消息。”
“稍微稳重一点啊,每张牌都是有冷却的,不是无限用的。”
“没事,不就是打怪升级打装备嘛!我有超能力完全不怕他们!再说不是过一轮牌就全部冷却嘛,全部打一遍就是啊!”
“听上去像是活在梦里一样……”罗夏对于魏南征的态度感到担忧,自信膨胀过于轻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心啦安心啦,我还有军备牌,不要紧的。”
“行吧,路上小心。”罗夏点点头,魏南征要了一把枪和一些子弹,带着空荡荡的背包开门离去。
关门的那一刻,罗夏的身形停顿了两秒,说到底,西曼那混蛋还是贼心不死,趁着魏南征出门这会儿,那股被偷窥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
所幸,魏南征这家伙虽然有点天真想当然,却是在守夜的时候将避难所一楼加固了不少,大部分破洞已经被碎石堆堵住,甚至连窗户也多半用木条封死,看来他的军备牌确实挺好用。
如此这般,胆量一般的拾荒者应该不会考虑强闯。
锁上门,罗夏通过一架木梯爬上断裂的二楼,搬开坍塌的碎料,二楼的隔间分别是书房和卧室,墙上满是儿童的涂鸦,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字母组合。
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纸,房间里的书本大多都被转移走了,满地揉皱的纸页,像是有人在离开前忙着书写信件却反复出错。
“它们要来了,我听见了它们的声音,它们再一次的占据了我们,为了避免落入历史上同样悲惨的命运,我必须带着我的孩子和妻子尽快离开!它们就像疾病一样,我说不清它们到底是什么,也许神父会知道线索,但教堂也被轰炸了。”
“最后一班飞机已经离开了,环绕这座城市的山头布满了防空炮,我听说国际人道主义救援队的直升机被意外击坠了,其他国家正在讨论试图干预这场内战,天呐,他们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欧姆,我听说第二次交火以后,敌军已经将有叛军隐藏的居民区列为炮击区域之一,坦克、地雷、被流弹打中的倒霉鬼,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打算带着家人去码头碰碰运气,如果我给他们足够多的钱,证明我只是个平民,也许监哨会放我们离开。”
“不要喝生水,不要吃生食,当战争开始以后,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我女儿对我说最近一直有个保姆在照顾她,可我们家并没有雇佣保姆,我相当她不是看错了,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罗夏翻开纸团,大段大段的文字和描述,证明这座城市不太正常,或者这个家庭的主人不太正常。
一股异样的视线让罗夏有种毛骨悚然的不爽,回过身来,他发现书柜的一角,放着一张金边裱框的挂画。
画像上是一名表情柔美的修女,有点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有几分诡异。
“这是?”罗夏伸手触碰挂画,忽然间惊讶牌凭空浮现,他触到了修女的眼睛,脑海中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
等罗夏摇摇头回过神来,发现手里多了两颗漆黑的珍珠,而修女的挂画却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她双眼空洞流血,无声的狞笑着,看着让人浑身都不舒服,裱框里散发着血腥的臭味。
正在这时,罗夏听见了撬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