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唢呐,好像吹得,还不错。”洛天抬头,那一刻,那个小男孩。
小童,正好往下看。
两人对视在一起。
这是小童吹唢呐十二年里面,第一次在吹唢呐的时候看人。
小孩的眼里有寒光,少年的眼底有剑气。
寒光撞剑气,满是寒意。
洛天有种感觉,类似于,类似于自己当初见到师尊那一幕,那个糟老头子想收自己为徒。
只不过是现在反过来了,这个少年他感觉还不错。
“他父亲当年是吹号角的,号称是上下八万年里,第一号角王,单单吹动号角,能够鼓动百万雄狮,增强军队数倍的战斗力,他自然继承了天赋,不过他的父母都是为吹号角而死,他并不喜欢吹号角,哪怕他在这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唐狐鹿呢喃着,美眸当中也是带着几分的同情之色。
那小男孩天资很高,很出色。
甚至说整个边疆不少的糟老头子想过收他为徒,这个小子脾气很倔,他说那些糟老头子都不配。
有些强大的老牌至尊笑着问他,那谁配?
“谁配啊,中州独孤愁呗!”
少年当时仰着天,噘着嘴,一脸傲气的说道。
不过,唐狐鹿没发现,二人在对视。
“呜呜~。”悠扬的唢呐声再度响起了。
直冲云霄之巅,原本低沉的唢呐音,一下子冲破了霄汉,犹如在对待亿万人的葬区,吹动了号角。
这是给亿万死在边疆神灵的号角,安抚他们亡故的魂灵。
洛天看到,男孩好像一下子比帝疆还要高,身披白色长袍,吹响了唢呐,在安抚帝疆的魂灵。
那般宏大的场景,那般恢弘的画面,唯有唢呐能用这般的音调吹出来。
响亮,而壮阔。
这是吹给洛天一个人听的。
“这个人,好眼熟。”小童喃喃,他没见过独孤愁,但是他听说过,那个人打杀四方的战绩。
他很喜欢剑客,就像看到洛天的时候,特别是看到洛天背负着长剑的时候,忍不住奏乐了。
“天赋的确不错。”洛天呢喃,点了点头。
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入到了帝疆当中,没有停留,不过那小童却是盯着洛天缓缓的走进了帝疆,又穿越了帝疆,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小童摸了摸手里的唢呐。
“那个人,听得懂我的唢呐。”他开口,满是茧子的手捏了捏拳头,这一瞬间他想拜师了,他觉得只有那个少年配。
因为他是绝顶的剑客,他还听得懂自己的唢呐。
这是洛天在这里正式休息的第一天,就睡在帝疆上面的城墙头,就那么一张兽皮铺盖,然后睡在上面,一排排的士兵是如此,日复一日。
实际上,很多的修炼者是不需要休息了,类似于洛天,哪怕是数千年不吃不喝,都不会影响到什么的。
但是这里是边疆,任何时候你都可能死,在这里,睡眠是唯一的心灵安慰,安抚恐惧的唯一药方。
在四处,有着血水,沾染在整个城墙当中,那股腥臭味侵染的到处都是,几个女性的弟子直接丢出法宝,睡在了法宝里,受不了这里的气息。
洛天只是扇了扇鼻子,眸子看着面前,久久未能忘怀的了。
这些士兵身上亦是散发着皇者级别,乃至是圣级的修为波动,却依旧睡在这血水当中,宛若丝毫感觉不到这些血水的可怕。
或者说,闻不到半分的血水臭味。
“这些气息,他们怎么忍受得了?”紫月草真的不懂,他看着都觉得很渗人。
虽然说他在边疆区域呆了很多年,但是也没出过药材那片区域,边疆这边的情况,他亦是并非很了解,只是大概知道。
“因为这些血水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日日夜夜陪伴的都是血液,是骨肉,睡的时候这些气息没了,反倒是睡不踏实了。”洛天摇了摇头,他带兵打过仗,对于这些士兵的事情,很能够理解。
没有任何一位士兵,是甘愿参战的,其实都是为了大义,被迫说服自己,是甘愿参战的。
洛天唏嘘不已,坐在兽皮毯子上,其他的那些天骄,哪怕是男性天骄,也都取出来了法宝,他们尝试过了,但是发现睡不着,也休息不了,圣级的鲜血过于刺鼻了,深入体内,难受至极。
但是洛天在感受着,此地常年来被鲜血所洗刷,甚至是帝血。
正是因为有着帝域一代又一代的战士,站在面前,力敌天下,才换回来异域这么多年来,从未攻破边疆过。
最多就是翻阅出了边疆,但是总在极短的时间里,又重新被驱逐回去,是无数伟人用血肉铸就出来的钢铁边疆。
所有人都睡了,洛天还没睡,端坐在这边疆之上,眺望着四方。
他的眼里似乎有一尊无敌剑客,曾在这里杀伐八千里,斩帝百万师,是师尊。
“不知道师尊怎么样了。”洛天呢喃着,看着漆黑夜里无垠的星空,洛天很是想念,从父亲离去,悠悠离去之后,再到后来师尊也不见了,仙仙也不在了。
自己远离了小公主,远离了东荒,中州,再到后面,来到了天皇星。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是杀入到时空长河,把师尊救回来吧,是去找仙仙,是和青竹好好过日子,是……。
还有父母。
猛进的天骄,也有想家的那一刻啊。
这一刻的洛天,想要舞剑了。
“嗡!”
一道剑鸣响起,随后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