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别墅区,68号。
有一辆警车骤然而至,闪烁着红蓝光芒,车灯划破长夜,照亮了前路,照亮了那扇沉重的铜大门,正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英武非凡的青年,背负着双手,从中走了出来。
车灯照亮了他的脸,他的脸,沉寂如水,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第一眼,他便看到,有一个魁梧的青年从车里走出来。
“张……张大哥!”孙宇走下车来,迎面而去,他抱住了张逸杰。
“张大哥,你还好吗?我听,你已经辞职了,我都不敢相信,我……”
“没事了!”张逸杰难得露出了笑容,轻拍一下孙宇的肩膀。
“张大哥,你这是?”
孙宇不明所以,因为张逸杰在电话中,只交代叫他带人来这里一趟,没有明缘由。
但他还是来了,对于张逸杰,他完全相信,和刘峰报告一声,带着几个警员,匆匆赶来。
“我收到消息,原本是来这里找你于静嫂子的线索的,不料刚到这里,就看见有人要杀岑云山父子二人,还好我出手及时,没有弄出人命,嫌疑人已经被制住了,你赶紧进去,把人带回公安局,项局长自会斟酌!”
“杀人灭口!”孙宇咬牙道,“你来婺城之前,其实,我们早已经注意这个地产商的儿子岑光龙了,我们怀疑,他与婺江浮尸案有关,不过项局长下令,不要打草惊蛇,真是没想到,他们按耐不住了,这是要杀人灭口!”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你不必对我这些的!”
张逸杰再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错身走开,“我只想尽快找到于静,其他的事,我不想多管了,我只是报警而已!”
“张队!”
孙宇大叫一声,转过身来,“你永远是我的队长!”
“快进去抓人吧!”张逸杰摆摆手,渐渐远去,“别让她一不心,又自杀了,就像之前的黄韵寒几人一样!到时候,又死无对证了!”
“我知道了!”
孙宇看着张逸杰的背影,心里堵得发慌,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来,双目一瞪,追来上去。
“张队,差点忘了一件事,项局长,我要是碰见你了,请你去公安局一趟,他有事要和你商量!”
“项局长找我?”张逸杰眉头一挑,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他着,转身而去。
“哎!好好的,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啊!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孙宇难得叹息一声,走进别墅里。
……
“杰哥,我要做你的女人!”
“杰哥,等你把这边的事了了,我在家里等你,等你娶我!”
“杰哥,无论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委屈!”
“杰哥,你在外面抓坏人,我在家里做饭等你!”
“杰哥……”
婺江边上,张逸杰亦步亦趋,沿江而行。
婺江浩浩荡荡,流向不知其未来的的远方,他却始终看不到,那个温润如玉的身影。
“静!”
张逸杰握紧拳头,如同孤魂野鬼一般,他嘶吼着,于静的笑容不断地在他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公安局门口。
正在这时,一道蹒跚的身影,走出公安局门口。
这是一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她拄着一根拐杖,双眼无神,一边走,一边低声喃喃。
“黄阿姨?”张逸杰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急忙扶住老人。
老人反手抓住张逸杰的手臂,眼睛突然亮了,问道:“先生,你见过我女儿吗?我找不到她了!”
“我……”张逸杰想什么,却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老人,是黄韵寒的母亲。
之前在凤栖楼地下车场,他抓捕黄韵寒的时候,曾对她保证过,只要她一五一十地交代,她老母亲的安全,他会保证。
直到公安局门口,黄韵寒死活都要见过母亲之后,才肯招供。
不曾想,她们母女的那一次见面,却是永诀。
黄韵寒死了,在审讯室中,一头撞在桌子上,当场死亡,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老母亲。
看着一脸期待的老人,张逸杰心痛如绞,他之前见过这个老人,那时,她精神还很好,他还告诉她,黄韵寒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叫她勿忧。
不曾想,才隔几光景,老人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她精神已经失常,很显然,她接受不了女儿已经死亡的事实。
“黄阿姨!我送你回家!”
张逸杰扶着老太太,准备向前走去,然而,此时,老人却不走了。
“孩子呀!我知道我家在哪的呢!不用你送,我记起来了,寒刚刚打电话给我,她在家等我呢!”
她着,松开张逸杰的手,从他身侧绕开,独自蹒跚而去。
“黄阿姨!”
张逸杰沉默许久,最终于心不忍,向前追去。
这时,公安局门口,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但却在在他的一举一动之间,透露出果断与霸绝。
“张!”刚一出来,他就对张逸杰喊道。
“项局长?”
张逸杰转身,看到项云飞,立马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提住项云山的衣领,怒吼道:“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个老人?”
“松手!”
项云山也大怒起来,“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她,你还要我怎么样?黄韵寒自杀了,你以为我乐意么?”
“胡八道!你们明明觉得,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