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我想去上海!”
“上海?不错!准备学什么专业呢?”
“哲学!”
“为什么?”
“这些年来,有很多事情,一直不懂,想不通透,走不出来!哲学,能让我明是非,知善恶,懂道理!”
“很好!倒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要学音乐呢!”
“音乐的灵感素材,来源于生活,到处走走,多看看,多感受,就能创作出好作品,不一定非得专业!”
“小芳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也高兴了,小家伙,祝你好运!”
……
清风徐徐,志远从学校出来,沿街而走。
他在想着和许清的对话。
安城天气清爽,夏日天,志远竟然感觉到一丝凉意。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
想起同学们依依不舍,志远有些怅然。
这三年,他一直活在苦痛之中,把自己封闭起来,和大家没有过多交流,算是白活了。
当想要抓着那份友情,捧在手心里的珍惜时候,才发现,离别就在眼前。
千言万语都没说出口,最后,唯有一声珍重。
这三年来,他没有买过一部手机,他想安安静静的,不愿被人打扰,当同学们想留他电话号码的时候,他唯有苦笑。
夜色迷离,杨柳依依。
志远在一棵柳树下,停下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长呼出来。
他的眼睛,也随之明亮起来。
心里的烦躁的情绪,仿若在这一刻,全部随风而去。
虽然分别了,这是终点,也是起 点。
他的路,还长!
不由自主地,他又想起那个女孩了。
那个头挽花帕,背着背篓,在山林中穿梭的小女孩。
四年后,她应该长高了吧!
他总是梦见她,她还是那番模样,他依然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得到她的笑声,如同百灵鸟一般,很是好听。
“你是活在我梦里,还是活在我心里?”
志远胡思乱想起来,而后,甩甩头,迈开脚步。
他回到住处,一间不足五十平米的房间。
只有一间,却是很亮,光线很好。
他在二楼,楼下有一间烟酒铺。
躺在床上,志远点上一支烟。
忽然,他才想起,还欠着楼下的烟钱,有好几百块了。
“要走了,该还账啦!”志远摇头,苦笑起来。
这三年,他一直无话,商铺老板还愿意赊账给他。
他住的房,也是这家的。
房东对他很好!
志远起身,打开房门。
这时,一道黑影,惊慌失措,冲进他房里,第一时间,便把门死死关上。
“王哥,你这是怎么了?”志远一愣。
这不是楼下的酒店老板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然冲进自己的房里了。
“你来正好,我准备去还你烟钱呢!”志远说道。
“咦?你会说话了?”王哥一惊,“你不是哑巴?”
志远摇头。
“姓王的,给我出来!”门外,一道彪悍的女声传来,不停地拍门,“你有种,给我躲在小远的房里一辈子不出来!”
“你们这是又咋了?”志远问道。
“我今晚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喝酒,不知道被谁看见了,大嘴巴告诉这个母老虎,妈呀,打得我!”
“活该!有老婆了还去鬼混!”志远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提着一桶酒出来,“看你鼻青脸肿的,这是药酒,自己擦,以后别去了,你这算什么嘛,每次都跑来我这里躲!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去外面混账了!”
“你个小屁孩,只知道读书,懂个屁!”王哥说着,倒上一杯酒,给自己擦拭起来,“我是情圣,懂?不去花,算什么情圣?你好好的读你的书就是了,大人的世界,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是你烟钱!”志远掏出几张钱,递给他,“好了没有,好了就滚,我要看书了!”
“不行!”王哥大惊,急忙靠在门前,“开门出去,我会被打死的,你不知道这母老虎有多凶,哎哟喂,痛死哥了!”
“那你总得让我出去拿包烟吧,我烟都抽完了!”志远无奈。
“不行!”王哥死死抵在门外,“你出去也会被打死的!”
“是你去嫖,又不是我,好好的,嫂子打我干什么?”志远说道。
“什么义正言辞,“小远,我今晚在你这里睡了,怎样?你的烟钱,我不要了!”
“不行!”志远摇头,“我习惯一个人睡了,再说,你这样,嫂子知道了,会生我的气!”
“不会,那母老虎看你用功读书,不吵不闹的,喜欢你得很,她不会生你的气,你最多被揍一顿!”王哥嘀咕道,“这也不能怪我,以前她学跆拳道的,身材好,人漂亮,你看,现在成什么样了嘛,水桶腰,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滚!”志远大怒,“你怎么这样说话?嫂子人很好的,因为她胖了,你就嫌弃了?去外面花天酒地的,还他妈的有理了?让开,自己开门,滚出去,否则我把你扔出去了!”
“我没嫌弃她啊!”王哥缩在地上,长吁短叹起来,“我爱她的,可是,时间长了,是个人都会那个的嘛……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偶尔……偶尔!我是被逼的啊!”
“让开!混账!”志远不管三七二十一,单手提着王哥,直接扔到一边,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