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出去了。
在萧景栖走出大殿外后,东阳王就在门口外,门外何时民众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朝廷的兵卒手执着武器。
“白锐。”东阳王一声冷笑,“果然是你,看来容贵妃并未死,太皇太后真是英明,早就看透了容贵妃乃就是当年的魔女,至今未死。”
萧景栖一笑,“东阳王,你说错了,容贵妃已死了,皇帝在黎阳带回去的难道不是容贵妃吗?”
东阳王一愣。皇上在黎阳带回的尸体的确就是容贵妃,怎能会不是。
可此时在这神农庙里的女人又是谁?难不成果真是那魔女乙桪,而并非容贵妃?
可真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这么说,此时庙里的人的确不是容贵妃了,而是真正的魔女。
东阳王回过神后冷笑,“不管现在这个女人是容贵妃还是魔女,本王都不会放过她。”
“那就看东阳王有没有这个本事从我的手上带走她。”萧景栖一脸镇定的讥笑。
东阳王好笑起来,“你觉得你们今时今日还能逃了得吗!”
他的话落,挥手摆动间,他身后的兵卒便手执长枪向萧景栖攻去。
当然,程由躲在一旁看着,就在那些大魏朝廷的兵卒进攻时,程由已经飞跃而来,在空中飞腿踢向攻向萧景栖的兵卒。
萧景栖抽出挂在腰间的玉箫,运用内力,以箫为剑开始厮杀起来。
一时之间,还在神农庙祭拜的百姓纷纷逃跑散开。
就在萧景栖将大魏兵卒成片打倒在地时,东阳王终于出手了,攻了上去。
尹觅和南宫霓也从殿内出来,加入了混乱之中。
神农殿外,成了战场。
而我已经无法安心再继续寻找下去,我不听思君的劝阻,向殿外奔去。
游然快一步跟上我,将七玄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是该用到七玄琴的时候了。
我将七玄琴从布包袱里拿出,脸上有了久别的微笑——多年未动那首曲子了。
就在神殿外打得火花四溅时,我在神殿的飞檐上安静地坐着,弹起了那首“游魂曲”。
曲声一响,底下有人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我,可只是一眼又继续在打斗。
游然也加入了外战中,只有思君爬了上来,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我坐着,他站着,就这么看着下面黑压压成群的混乱。
有朝廷兵卒想上来,可我加快了弹曲,也弹入到了琴曲的深渊——游魂曲最后一段,激烈的琴声中。
此曲一出,心怀叵测之人定会失去心魂,沉迷在自己的幻境中。
我笑了。
因为有些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了,都沉迷于自己的幻境中出不来了。此时杀人夺命只不过是挥手间之事。
东阳王在费力用自己的内力控制,让自己的行为还能受自己控制,不至于像个傻瓜在笑。
可那多半的朝廷兵卒已经丢弃了手上的兵器,在狂笑,在游神,在打坐。
多么可笑的画面,我难得看到如此之多心怀邪孽之人。
我的琴声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听了之后有所控制得了自己的心神,此时包括南宫霓,她也着了琴声。
她傻傻的在笑,笑了又哭,那样子如入了颠狂……
可我管不了她了。
我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得不到的爱,让人如颠如醉。
接着尹觅也中了琴声,没再继续和朝廷的兵卒再打,而是双腿跪下,自己伏在地上,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杀了你的女人,咸阳王殿下,对不起……”
游然或许早已经想到过琴声的厉害,他的双耳里塞了碎布,让自己听不到,他还在费力厮杀。
程由竟然对琴声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的心里除了对萧景栖的忠诚外,没有其他能左右他心绪的事情了。
所以游魂曲对他没用。
我脸色未变,手指仍在拨动,毫不留情。那一拨一动中,我的眼神锐利,恍如自己停不下来般被琴声给带引着。
下边的萧景栖好似也快控制不住心神了,在和东阳王的交手中,力道不如当前。他的神绪在晃悠……
而我身边的思君早已经捂住耳朵,脸色煞白。
看着萧景栖快控制不住自己,要成了我琴声里的游魂,我欲想停下来,可他这时,费力一吼,精神再次镇住。
东阳王真是不可小觑,仍旧还未被我的琴声给迷惑。
就在此时,我身后突然从神殿里冲出来一道红光,直冲天空,闪着光芒。
“桪儿,玉麒麟——”萧景栖朝我喝叫一声。
我这才停下拨琴,回过身看着那道红光。我已俨然明白,此红光定是玉麒麟发出来的。
我朝红光发出来的神殿中飞跃而下,跳入在楼台里的廊道上。我喜悦起来,红光就是从神农帝身上发出来的。
我飞奔跑进殿堂里,靠近大殿里的神农帝像。
此时门外,程由,游然正守着,不让朝廷的兵卒有机会攻进来。
我的耳中已经听不到他们费力的打斗声了,眼里都是神农帝像。
红光就是从神农帝像的玉冠上散发出来的,直冲往上。
我双腿一跪,跪在神农帝面前,对他参拜,想让他原谅我将要从他的玉冠上将玉麒麟给拿下来。
跪拜后,我才站起身,飞跃而起,攀在神农帝的肩膀上,往玉冠一看,玉冠里原来是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