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食灵花的尖叫声引来的巡山人看到被烧焦的食灵花瓣,心知有异,下令在四周搜寻,却再没发现什么异常。
而造成这一幕景象的罪魁祸首祝非星同学,目前正在距离不远的一个山洞里,与傅识原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看够没有?”傅识原开口问道。
空荡荡的山洞竟然还形成了回声,吓得神游物外的祝非星一个激灵。
“前阵子又不是没见过,还愣头愣脑的。别傻坐着了,走吧,其他的出去再说。”傅识原站起身来,在前面带路。
祝非星反应仍然有些迟钝,站起身来时不小心一个踉跄。傅识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三年不见,怎么还这么肢体不协调。”
祝非星默默跟在他身后,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曾是自己最熟悉的朋友,而现在也是最陌生的人。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与别人一样怀疑傅识原什么,而是发现原本以为最熟悉的朋友藏着不为人知秘密,而她与别人一样毫不知情。
这让人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傅识原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带着祝非星向这个洞穴的深处走去。他好像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的样子。
越往里,山洞越发显得幽深狭窄。起初还有零星的星光照进山洞,越往里,便越加黑暗。
本来走在前面的傅识原突然回头,一把拉住祝非星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
“再往前走就一点光都没有了,我们两个互相照应着会比较安全……”傅识原说到。
三年不见,竟然这么会照顾人了么?祝非星心道。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的手在抖什么……
祝非星从善如流地被傅识原拽着往前走,再走几步之后,果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同时,祝非星感觉到,傅识原的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傅~识~原~”祝非星故意模仿女鬼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同时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幽深狭窄的通道被瞬间照亮,傅识原舒了口气,撒开了祝非星的胳膊。
“你知道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祝非星问到。
傅识原摇摇头,每当身处黑暗,他就会觉得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
“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制造并使用工具。”
祝非星为自己抖的机灵暗自好笑了一会,再看傅识原,三年前那件事带来的疏离感已经消解了不少。
“以前没发现你有怕黑的毛病啊,三年不见,胆儿怎么越来越瘦了。”
傅识原知道这是对他前面那句“肢体不协调”的反击,但心里竟然有些高兴。
竟然已经三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年,足已改变许多的人和事。就像那些曾经的朋友,大多已经各自离去。
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多少朋友,可这仅有的一点友谊已经随着三年前那件事分崩离析。
与世隔绝的三年里,他把人生的前二十年仔仔细细捋了一遍。他没有过多少快乐的日子,为数不多的快乐的回忆竟然都与眼前的这个少女有关。
他不得不承认,三年里,他有些想念祝非星。在那座无名山,两人三年后第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遇,傅识原看出了祝非星的犹疑和疏离。
现在她终于有点像三年前的那个小星星了,有点话痨有点顽皮。他也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但他还不确定,如果祝非星知道……
可她总归要知道的。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天,不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他应得的。
两人踏着一路的灯光,向洞穴的更深处走去,却没有注意到,穴壁上逐渐亮起的光点,像是被刚刚唤醒的眼睛。
傅识原突然停下了脚步。
“嗯?”他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眼前的路突然有了无数条分叉路口,从傅识原刚刚的反应来看,祝非星料想眼前的情况应该不在傅识原的预料之中。
“哪里错了吗?”傅识原像是在自言自语,“三年前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根据控制变量法的原理,我们刚刚的操作与你之前有什么差别吗?”祝非星问到。
“差别……”傅识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以前我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是一直在黑暗中往前走,眼睛适应了之后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我还没……”
傅识原猛的止住话头。
祝非星也没有往下追问他“没”怎么样,如果他不想说,即便问出什么,也未必就是她想要的。
“那就是手机手电筒的灯光?” 祝非星有些懊恼刚才的冒失,面对一个陌生的山洞,她竟然忘记了小心使得万年船。
追根究底也没什么用处了,如何走出眼前的困境才是重点。
“这是什么阵法吗?”傅识原问到。他知道祝非星一直对各种稀奇古怪的阵法很有研究。
“应该不是,没看出什么门道。”祝非星刚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在山洞里也布下了什么阵法,但仔细看过之后,发现这突然出现的岔路口与阵法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不是阵法已经不重要了,”祝非星从口袋掏出老八,“龟祖宗不愧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器啊。”
老八好像刚刚睡醒,眼睛都懒得睁,背上的龟纹已经凸向一个方向。
祝非星指指与纹路方向相同的那条路,“往这走。”
沿着这条路走了一段时间,又重新看到了地上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