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沐析洁对视着同样流着泪的李飞絮,很是倔强的大声争执道,“我当然会难过!也当然该难过,当然要难过!
就像你说的,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是我却感觉跟你很是亲近,有点像是家人,却又更加贴心。
或许你说得对,虽然我们没有血脉相连,但是,我们真的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
不仅仅是你对我,我对你,也是感同身受。你为了我而牺牲你自己,却不知道苦在你身上,却也疼在我心上,尤其是你是为了我才受的苦!就只会让我更加难过!
你为什么只是想着我,却不顾你自己呢?难道你觉得我不能对你感同身受?难道你觉得你为了我苦了自己,我还能开心的笑出声吗?”
李飞絮再也抑制不住,上前抱住了沐析洁,痛哭着道:“你的心意我知道,我能感受得到。对不起,是我错,是我错了。
是我太过自私,说是为了你着想,其实不过是只想着让你开心,来让我也安心快乐,让我觉得自己做的对,做得好,让我自己高兴。
却没想过你却会因为我的自我牺牲而难过。
我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你,全都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伤害你来成全自己的义气。析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沐析洁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哭着。李飞絮也不在说话,而是上前拥住了她。
两人就这么一直相拥哭泣着,却让一旁围观的溪玦感到很是尴尬了。不过现在的确不是就这么下去的时候。
“咳咳”,照例的咳嗽两声表示了下存在感,溪玦才道:“话说……既然李兄弟醒来的话,咱们也该上路了。别忘了旁边还绑着几个……”
两人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溪玦看着,到底女儿皮薄,瞬间晕红上脸,连忙双双放手羞惭遮掩,连伤心都顾不上了。
溪玦这才点点头,成功的阻止了两人继续难过下去便好。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依照昨天的配置将大小不同的三个包袱分给两人。
同时指了指一旁的树上:“那边绑了几个人也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官府很快就会发现这几个人失踪了,会往这边搜来,咱们快走吧!”
李飞絮顺着溪玦所指看去,却见是几个官兵被绑在了树上,眼睛耳朵都被遮住。
李飞絮一下子不能淡定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官兵追上来了吗?我天啊!当初你们怎么没有跟我说?而且上面都没有打斗场景是什么鬼啊?
难不成这么精彩的,本应该大书特书作为一个小高潮的官兵追击却反被擒住的打斗场面还没有我睡觉重要吗?直接为了看我睡觉而给略过去了!?”
溪玦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他们不过是习练过一些粗浅功夫、专精战阵军械的郡国兵罢了。不过一招就能拿下,哪里有你睡觉重要?我又何必分那么多心去应付他们。”
李飞絮有些无语。
虽然他也知道溪玦的武功的确很高,这些郡国兵的功夫在他眼里确实不值一提。但他还是不爽溪玦那轻视郡国兵的语气。
“你不就是武功高了那么一点吗?居然瞧不起他们!还一招就能搞定?人家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你又是什么?”李飞絮斥道。
溪玦无言以对。自孝武皇帝以来,虽然朝堂诸公地位尊崇,但是年轻人人最羡慕和向往的却是两种人——汉军,以及汉使。
自三代以降,华夏与四夷交恶,中国德不及远。虽对外夷屡有征讨,亦时有大胜。然却少有万国来朝,咸服天子的盛况。
直到大汉,文治武功,德被万国。先是征服匈奴,禁暴止杀。后更是建立西域都护府,开化西域诸国。时至今日,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终于再现三皇五帝时的雄风,被尊为天朝上国。
现如今,汉家儿郎谁不想学习卫霍,直捣龙城,封狼居胥?
汉军校尉曾上疏言曰: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陈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而汉使受缚时仍能慷慨言道:“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更是壮烈激昂。
如此这般的慷慨豪迈,如何能教人不心向往之?如此说来,溪玦还真没资格轻视这些武功低微的郡国兵了。
因此被李飞絮一句话训的溪玦不知道还说什么才好,只能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虽说郡国兵值得敬佩,但李飞絮也知道他们是来搜捕自己等人的,分得清轻重缓急。
再加上沐析洁也在一旁打圆场,即便他心中很是不满溪玦将自己守夜守得摇摇欲坠的事告诉沐析洁,却也不好再说溪玦什么了。
时候已然不早,三人连洗漱都顾不上,草草又吃了一张胡饼,便即再度上路了。
就这样不断驰行,三人终于进入了涿郡境内。
虽然沐析洁内力强健,但是连着几天光是郊外中疾行,她也不禁有些厌烦。再加上有些心疼内力比较差的李飞絮,她不禁开口抱怨道:“算算距离,咱们也应该到涿郡境内了吧?还得继续这么着急的赶路吗?”
李飞絮有些气喘的应和道:“是啊!连续跑了几天,怎么也该进了涿郡了吧?咱们就慢点赶路吧。”
溪玦也知道两人疲累,但是他却不能纵容,只能宽慰道:“你们两个再坚持一会,虽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