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玦却很老实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我都不知道小弟家的这门功夫是依照什么道理来划分的层次。只能从她动作间表现出的义理来推测。
你看,小弟这舞动的动作标准而华美,甚至衣服舞动、面部表情无不恰和妥帖。每一个动作姿势都是经过精心雕琢,仔细考量的,就像是礼仪一样。
你不觉得她的每个动作都很标准吗?但是也太标准了。虽然经过千锤百炼,但也仅此而已了。她的礼,还只停留在用的阶段。
嗯……这么看来的话就看她家的功夫是怎么分的了,如果是根据礼记的话,那么她这一层应该是第一层,可以称呼为用,或者说敬。”
听了溪玦的猜测,李飞絮却是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直接说看不出来不就好了?还偏偏要逞强瞎猜,还敬和用,这两个词完全没有关联好吧?你咋不再说个士冠礼呢?”
哪知道溪玦被他这么一提,不仅没有承认错误或是羞愧难当,反而更加来劲,只见他高兴地说:“对!你说的没错,按照儒家的个性,这一层还真有可能叫士冠礼!”
这下李飞絮才真的对溪玦无语了。想说他,却又不知道跟这个脸皮厚的人说些什么,最后之能自己在一旁生闷气了。
沐析洁在练功时神游物外,再加上溪玦和李飞絮聊天时又刻意压低音量,又陪在她身旁为她护法,以致她完全不知道身外发生了何事。
不过她修炼时也刻意把控了时间,估摸着日头差不多快到了落下的时候,就开始缓缓收功停下了。
而从此时沐析洁的动作就能看出行气走穴的凶险,即便是练功结束,收功的时候也不能不慎重。
只见她先是一点点的减慢牵引术动作的速度。直到做到最后一个动作,才正好速度降的差不多了,开始收身正立,双手下摆,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而她这口气中,就混着还没能彻底散尽的真气,被她直直的喷出,竟在空中留下一道白痕,久久不散。
沐析洁抬眼瞧见李飞絮回来了,便巧笑嫣然的跑了过去。
“絮哥哥,你回来啦!怎么样?我这功夫,耍的好不好看?”
李飞絮笑着拿出汗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赞她道:“好看!好看!咱们析洁耍的真好看!就真的好像一只只鸟儿在院里翩翩起舞呢!”
得到了李飞絮的夸奖,沐析洁也很是开心,就连因为身上着满香汗,内杉紧贴皮肉的不适感都感觉仿佛似是减轻了些。
沐析洁出的汗甚多,因为练功时完全不知身外之事,浑然忘我,也就没法时时擦拭。除了一部分滑落之外,汗水很多都积在脸上颈间。
是以即便是李飞絮的汗巾都被汗水浸的透了,也没能擦尽沐析洁脸上项间的汗水。
可李飞絮却没有第二块汗巾了。
沐析洁见此,也是叹了口气,感慨道:“这练武好是好。既能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又能强筋健体、诸病不侵。练的好了,还能做到常人所不能事,甚至做到与人打斗中以一当十,以一敌百!
可惜就是得时时勤修苦练,而且每次练完都是出得这一身臭汗。实是惹人难受、心厌的紧。
今儿个若不是在晨雪家中,这功夫我是万万不敢练的。不然若是出了这满身的汗浆,却又偏无法梳洗,那可是就真真是要我的命了呀!”
李飞絮也是无奈的收回了汗巾:“好吧,那你去准备一下,我去帮你烧点热水好了。”
沐析洁听李飞絮要帮自己,开心的点头应了,兴冲冲的跑去厢房准备沐浴的东西。
张晨雪家只有两间卧房。一间就是他们安置张晨雪的正房,还有一间在东侧。而她家西侧则种了一些枣树,想来那正房是张晨雪父母所居,东厢房才是她自己的屋子了。
沐析洁现在就是打算去东厢房沐浴,先去准备好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就又跑回院里洗涮沐盆来了。
李飞絮烧上了水,也出来帮忙。溪玦见了,连忙也上前一起帮忙。
三人都有武功在身,手脚灵便。沐盆虽大,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却也很快刷完了。
恰好此时水也烧开了。李飞絮提了水壶出来就见溪玦已将沐盆抬回屋里放好了。他也走进屋里,帮沐析洁兑好了水:“可以了,析洁。水温可以了,快趁热洗吧。我们先出去了。”
“那个……”沐析洁想说些什么,不过看了眼溪玦,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能朝李飞絮应了声好,就把两人请了出去,关好了门。
“唔~”
关上了门的沐析洁靠在了门上,叹了口气。她神色间有些遗憾,俏脸却已是发烫的厉害。
她使劲甩了甩头才感觉自己略微平静了些。
稍稍平静的沐析洁这才开始迈步向已被李飞絮调好温度的沐盆走去。
她一边走,同时还一边除下了头上的玉簪,让一头黑发如瀑而下,实可称得上是柔顺乌亮,光可鉴人。
这几天在野外奔波,总是免不了要出汗的。她原本头上华美的发饰也早早得就被她摘下收了起来。如今却是只用了根玉簪别着头发。
沐析洁走到床边,放下发簪,开始除去自己的腰带,缓缓地一件件解开了自己穿的衣服。
这还是沐析洁第一次在别人家里洗澡,外面又没有丫鬟看守,难免有些紧张,心跳的快极了。
先是多疑的朝门外望了一眼,确定门已经关好并插上了门闩后,才舒了口气,这才敢把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