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晨雪的介绍,溪玦和李飞絮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溪玦还好,只是礼貌性的对着屋里的二十来个少年少女点头示意了下就让到一边默不作声了。
李飞絮却很是高兴,和沐析洁一起走到了被孩子们围住了的床前,看着一个个可爱的孩子,心里很是喜欢。
见到两人走到近前,张晨雪很是高兴的将她俩拉了过来,对着孩子们介绍道:“孩儿们,刚刚的沐家姊姊你们已经见过了。这是你们李家姊姊。快来见礼。”
几个孩子一起正儿八经的把礼仪做足,对着李飞絮也行了一个见兄长的礼仪,齐声说道:“李家姊姊好!”
见到这群可爱的孩子们,李飞絮本就心里喜欢,此时又见到他们这么有礼貌的向自己见礼,心里更是高兴。
先是赞了一句:“好可爱呀!”随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又向他们还礼,同时回道:“各位子弟女弟们,你们也好呀!嘿嘿。”
沐析洁也是笑着赞道:“是呀,孩子们真棒,年纪还这么小,就这么知礼了,真亲!”
张晨雪道:“还好啦。这不乡里有官府聘请的乡老开办的乡学吗?我这群弟兄们也都被叔叔伯伯们送到那边学习礼仪了。
对了析洁,我当初在屋里的时候听你们在院里说,你是儒家弟子?不知道可不可以指点一下我这些弟兄们?”
沐析洁点点头:“好呀。”
应了之后,她便扭头看向了张家这些还没一个车lún_dà的孩子们,问道:“孩子们,你们乡学都学得什么呀?”
一个小女娃问道:“姊姊姊姊,你没有上过乡学吗?怎么会不知道?”
沐析洁笑着答道:“姊姊家里就是儒学传家的,所以姊姊不用上乡学,只要在家里上族学就好了呀。”
另外一个小男孩又问道:“姊姊,族学是什么呀?”
沐析洁也笑着回答他:“现如今呢,这办学求学的地方大概可以分为官学和私学两大类。你们读的乡学呢,就是官学的一部分。是有官府出资,教化乡里,导人向善的。
而私学呢,又再分为两部分,一个是族学,一个是私塾。先说私塾。这私塾,是由我们沐家的祖师,孔夫子所首创的。就是由师父讲学,收取一定的学费,教授弟子学问。
族学呢,又叫家学,一般有着族学的家族都是有着家学渊源的,家中就传着知识,而且这些学问很少外传,只是在族中家里代代相传。
而这些人家的后人也就不需要念私塾拜师,或者需要上官学了,只要在家学习先祖留下的学问就可以了。
我们沐家,先祖是端木公,是孔夫子的弟子。也算是儒门嫡系。所以家里是有着族学的。”
沐析洁就这样和颜悦色的回答着孩子们天真的问题。倒是张晨雪看不下去了,斥道:“你们这群小滑头!
我叫你们沐家阿姊来是指导你们学问的!你们倒好,先生的问话不好好回答,反而净问些不相干的事情。你们在乡学里也是这么对待乡老的吗?”
原本叽叽喳喳都开始问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的孩子们一听家姊训斥,顿时吓得不敢再开口了,一个个低着小脑袋不敢看她。
沐析洁嘴唇动了动,想为孩子们说说情,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张晨雪说得对,他们这样七嘴八舌的问问题,还真让她不好讲了。
等到孩子们都安静下来后,沐析洁才看向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问道:“这位女弟,你告诉姊姊,你们乡学里,乡老都教些什么呀?”
那个小女孩原本看着自家姊姊发火训斥大家,吓得胆战心惊的,但是迎上了沐析洁温柔的笑,听着她柔柔的声音,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怯生生的答道:“沐家姊......姊,乡老教我们礼仪,还有诵《诗》。”
沐析洁点点头:“正应如此。乡老所授礼仪是教你们做人的。《礼》中道: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qín_shòu。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qín_shòu之心乎?夫唯qín_shòu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qín_shòu。
又道:礼者不可不学也。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慑。
意思就是说人就是因为有了礼,才能做真正的人,才能够有别于qín_shòu。而礼的要义就在于自卑而尊人。这样才能够做到仁而爱人,使天下能够致于和,而不是互相争斗不休。
当然,你们现在还只是普通的民众,不需要学习那些繁杂的贵族礼仪,只要学习最基本的礼就可以了。
夫子曾说: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就是说的这个道理。你们只要做到在家孝顺父母以礼、外出友爱兄弟以礼,待人公谨而有信用、广泛的热爱所有的生命万物、并且亲近有德行的人。你们知道学到这种最基本的礼就够了。
如果在力行这些平民之礼外,还余有精力的话,就可以搞学问了。如果学问好了,甚至可能被县令郡守们推荐到太学学习,将来做大官呢!
而《诗》呢。乡老都给你们讲什么?是诵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够了,还是详细的为你拓展其中的义理呢?”
还是那个小女孩一板一眼的答道:“姊姊,《诗》当然就是诵读了,还有什么学问吗?都不用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