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郎来找杨轶博是因为两人一直有联络,孙玉郎还在杨轶博这里订着很多医疗杂志期刊呢。
所以孙玉郎也知道杨轶博现在也管着医疗统计方面的事情。也所以,孙玉郎想知道那个头痛病人的信息,找杨轶博是最好的。
事先打了电话,孙玉郎也把情形说了一下。
所以他熟门熟路地来到市一医图书室时,杨轶博已经把资料都查询好了。
“玉郎,很奇怪啊。”杨轶博说道。
“杨哥,怎么奇怪了?”孙玉郎不解问道。
“你看,刘辉头痛的病史,我这里只查到昨晚一次,再之后就没有了。”
孙玉郎脸上露出肯定是这样的表情说:“不奇怪啊,那个福音会神神秘秘的,那天当晚就把人接走了,其实这种病人留院观察是很有必要的。”
杨轶博笑着说:“如果就那样,也不奇怪了,我说的是他同时还有肝癌,已经6年了,厉害吧。肝癌存活6年,真是奇迹。”
孙玉郎疑惑了,还有肝癌?自己那天晚上查过体的,没看到有腹部有手术疤痕啊,如果早期肝癌,手术治疗及时,存活6年不奇怪,但如果没有手术,保守治疗,存活超过6年,就非常罕见了。前世基因治疗进步神速,索拉非尼,瑞格非尼,乐伐替尼,vo等药物相继出现,但也都是十几个月的疗效,直接几年存活都是奇迹。
“哦,还被诊断过肝癌?详细资料我看看。”孙玉郎立即疑心大起。
在杨轶博搜到的资料里面,孙玉郎看到刘辉,男,51岁,瑞山人,住址是瑞山市梅兰西路年5月27日住院,5月30日出院。住院科室是肝胆外科,入院诊断与出院诊断都是肝恶性肿瘤,肝内多发继发性恶性肿瘤,黄疸,低白蛋白血症,中度贫血,肝功能不全等等一系列诊断。看来当年写病历的那个肝胆外科医生还是挺负责的。
杨轶博表功说道:“玉郎,我特意用万年历帮你查过了,2002年5月27日是星期一,说明这刘辉周一入院,一周没到就出院了,估计是慕名而来,但我们的医生没有给他满意的答复,于是很快就出院了。”
孙玉郎看看杨轶博,女版樊欣欣吗,还万年历,受不了,“有原件吗,我要看当年住院病历原件。”
“原件在病案室封存啊,你又不是家属,没资格查阅的,这不合规矩。”杨轶博信誓旦旦地说。
孙玉郎笑了,说:“以你要写论文的名义,不就可以调阅一下吗?”
医疗文书的保存期限各省市各医院略有不同,期限长的有20年,而短的只有10年。不过无论如何,医疗文书是不能随便借阅的。想借阅或者复印病历,要么是本人或家属,提出申请,这时候会给复印必要的大病史与出院录。但涉及医生主观考虑意见的病程录仍然是不给复印。
除了这一条,想要借阅病历的话,只有科研任务这一条。而用科研的名义,倒是可以把整份病历都借调出来。不过一般要本院医务人员,所以孙玉郎就怂恿杨轶博做这件事了。
“你啊,这样随便查看别人信息是违法的,知道吗。”
孙玉郎诡辩道:“我这是为了人类健康的大事业,你想想,一个6年前被诊断为肝癌,而且是肝内多发转移,还有黄疸等等相应症状的病人,现在还活着,这是一个什么现象?奇迹啊,所以我们如果能调查这个奇迹,发现其中的原因,对造福人类可是有极大的正面意义。”
“什么人类不人类的,太远了。”
孙玉郎继续怂恿:“那就不扯全人类了,我们说我们自己国家好不,你也知道我们中国是乙肝大国,因为乙肝,所以也是肝癌大国,我们国家的肝癌病人占全世界肝癌病人总数的60以上,那为了祖国,你说你要不要调阅这份病历。”
“好吧,说不过你,为了国家,我帮你做这个违规的事情了,不过病历你不能拿走,现场看,看完我就还回去。”
“切,我要这病历干嘛,当然是现场看了,你快去借吧。”
看着杨轶博灰头灰脸地回来,孙玉郎也是哈哈大笑。杨轶博气死,抱怨道:“下次要借你自己去,一堆几年没人碰的黄纸堆,都是灰,下次我再也不翻了。”
孙玉郎接过病历仔细审视,没错,病历上的确记载了一个叫刘辉的病人来云江市一医求诊的经历。病程录里面记载,患者坚决要求自动出院,劝说无效予以出院,嘱患者保持门诊随访。
这样的记载,孙玉郎前世也写过。病人出于经济原因,对医生的信任度变差了,对疗效的期望值降低了等原因,有时候就会一定要中断治疗,出院回家。
这个时候,医生往往就会让患者签署一张自动出院知情同意书之后,让病人离院。
这也与我国医疗制度密切相关。除了离休干部的全免费,以及有公务员这层皮的医疗报销额度,其他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是真实存在的,让大家都不再为看病难而发愁,我们还要有很多工作要做。
孙玉郎也是把刘辉的身份证号记录下来,之后让杨轶博把病历还掉。
身份证号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痕迹,他来过,他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肯定会留下一串身份证号。
当然有些地方还是做的很不到位的,比如有个地方有个房姐,她有3个身份证号,二十几套房子。当然事情暴露之后,协助房姐办理额外户籍信息、身份证等东西的户籍警都受到了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