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的轿车依然停在路边,但是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影,背着一个双肩包,翻越高速公路的隔离栏后,朝着黄老板的轿车走来。那人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副座。轿车“双闪”熄灭,随即亮起左转弯灯,进入高速公路主路,一路狂奔而去。
“蝈蝈”用对讲机呼叫陈华:“上路了!上路了!”
陈华驾驶的汽车立即拐上主路,不紧不慢地行驶着;“蝈蝈”这一组,驾车一路狂追。
“蝈蝈”原来的计划是:陈华和他,两台车,两组人,“挟持”大众轿车,一路追到收费站,趁大众轿车过收费站减速时进行抓捕;而陈华的想法却不一样,后来他向“蝈蝈”解释:大众轿车装有“etc”,也就是免停车缴费系统,大众轿车就算略为减速,要将其截停也很困难,而且收费站车辆较多,如果强行抓捕,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伤及无辜。
所以,当陈华从汽车后视镜里看到大众轿车亮着大灯正朝自己逼近,准备超车时,他毫不犹豫,一打方向,猝然变换车道,朝着大众轿车所在的车道,几乎是横扫过去!
大众轿车司机看到前方车辆突然变换车道,猛打方向避免“追尾”!
大众轿车方向打得过猛,一头撞上了高速公路中央的护栏!就算是这样,大众轿车的另一侧车头,仍然撞上了陈华驾驶轿车的车尾。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大众轿车前排安全气囊弹开的烟雾中,陈华和另外3名侦察员拉开车门,跳下汽车,手枪枪口直指坐在大众轿车内发楞的黄老板和送货人!
刹那之间,“蝈蝈”带领的第二小组也已追到,一个急刹车,“蝈蝈”率人跳下车来,在陈华等人的持枪监护下,将黄“老板”和送货的马仔拖下大众轿车,戴上手拷。
当场从大众轿车后排的双肩包里查获冰毒约10公斤。
“蝈蝈”送给陈华的第一句话是一声断喝:“你不要命了?”
高速公路上,主动撞车,稍有不慎,车辆横翻或者“四轮朝天”,搞不好就是车毁人亡!
陈华咧嘴一笑,他说:“我们都系着安全带呐!”
“蝈蝈”哭笑不得。
陈华的额头被撞破一道数公分长的口子,鲜血正一缕一缕地往下流。保山边防支队侦察队对这种状况似乎经历过很多次,专门安排了侦察员带有急救装备,兄弟们拿出碘伏、酒精和绷带,就地替陈华清创、包扎。
与此同时,侦察员们试了试,大众轿车和陈华驾驶的轿车都还能勉强行驶,他们打开高速公路中央的一个紧急掉头口,迅速朝保山方向撤离。
后来我算了算时间,陈华在高速公路上,驾驶汽车横向飘移,拦截毒贩驾驶的轿车,随后两车相撞,截停毒贩轿车之时,我已经洗漱完毕,后背抵着一只靠垫,手里捧着《浮生六记》,神思恍惚,满纸铅字,我却一个都不认识。
我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我轻声问:“小小姐?”
她“嗯”了一声。
我没有锁门,“小小”推门而入。
她依然是一脸抱歉的微笑,问我:“睡不着吧?”
我点头说:“恐怕是喝多了茶。”
“小小”走到床前,在扶手椅上坐下,我拥着被子坐起,双手抱膝。“小小”柔声说:“怕是不习惯吧?”
我不知道她说的“不习惯”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对这个城市不习惯?还是对这个家,这间房子,这张床不习惯?
“刚跟陈华结婚那会儿,我也不习惯。只要他出差,晚上不回来,我就一晚一晚地睡不着。”“小小”柔声说。
哦!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我可不想跟她诉说我跟“蝈蝈”在缅北的那些经历,不想向她倾诉我被段向北扣为“人质”时那一夜一夜的恶梦。
我甜甜一笑:“还好啦!”
“小小”显得有些突兀地说:“你等等啊!”说罢她起身而去,片刻之后,她拿着一瓶打开的红葡萄酒和两只高脚酒杯归来,依然在扶手椅上坐下。
“喝一点点……”“小小”的表情在抱歉中透出一丝腼腆:“有助于睡眠。”
我赶紧说:“好的。”其实我早就想喝一杯啦,我没想到“小小”会如此体贴。
“小小”给我们俩分别斟上小半杯红酒,她举起杯子,我也举起杯子,我们俩手中的酒杯在温暖的台灯光柱里轻轻相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殷红的酒浆在透明的酒杯里轻晃,我们俩情不自禁相视一笑。
“有时候,阿华回来了,夜里头,我们俩也会就这样坐着,喝一点点……”“小小”的脸上,洋溢着羞涩的幸福。
“小小姐,你是不是担心,陈哥他们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又是说话不过脑子,我一开口就问道。
“是啊……”“小小”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浅浅地抿了一口酒,低声说:“你怎么知道?”
“我跟‘蝈蝈’,恋爱四年多了……哈,现在,我已经不担心了……”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这是把在茫茫人海中,苦苦“打捞”他的那三年,也一起算上了。
就在这时,我们俩的手机同时发出收到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