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倾侧眸看去,眼前那颗圆圆的,还在怀里拱来拱去的小猪脑袋,居然十分眼熟。于是,他额前的青筋跳了跳,俊脸冷的都能刮下一层冰渣。
将空咖啡杯啪嗒一声重重地放到餐桌上,冯公子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看过来的好奇目光。
菲薄的唇抿成线,随后,凉得不带一丝温度地说:“看谁的戏都可以,就是不能看我的戏,听到了没有!”
尽管冯锦倾寡凉的凤眸藏在墨镜后面看不真切,但那张森冷的俊脸上明显的怒意,却已吓得众人纷纷撇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世间就有这么一小撮高高在上的人,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个表情或是一句话语,就能震慑住我等凡夫俗子,令人背脊泛上凉凉寒意。
朱梓言想爬起身,却因胖墩墩的人偶装直不起腰。而双脚踩在光滑且沾有咖啡的地板上,更是怎么也使不上劲,整个人像树袋熊一般趴在冯锦倾身上好生尴尬。
当朱梓言急得满头是汗,心如擂鼓。
那双无辜的小黑爪正好巧不巧地推上冯锦倾健硕的胸膛,还不怕死地抓了两下,妄图找到支撑点爬起来。
却惹得头顶传来一道咬牙切齿地质问,清冽如水却带着薄薄寒意,“你的手往哪里摸?”
冯锦倾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颤微微的小猪脑袋,闷闷地叹了口气,可恶,守了二十一年的嫩豆腐,居然被这么个连面都未曾蒙过的家伙给糟蹋了?!
“对不起,对不起。”朱梓言只感觉头大极了,她急忙道歉。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出现一阵阵极糟糕透顶的事情,难道真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所以,开始走背运?要不,改日还是云雾山拜拜神才好。
身后温润如雅的俊朗男生,赶忙伸手拉起朱梓言,他很不好意思地说:“小猪姑娘,方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
朱梓言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耳边,这如沐春风的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与她朝思暮想的初中同桌齐翼遥有些神似,一样的温润如风、带着点点如水的温柔,一样的翩翩如雅,带着默默清风。
但这么尴尬的时候,朱梓言将这些旖旎的想法遏制心底,只能垂着的脑袋,郁闷地摇了摇,淡淡地说:“我没事。”
心里无力地补充了句,却惹事了。
齐翼遥抱歉地看了眼,一身狼狈却依旧清贵如雅的冯锦倾,微微一怔后,心底不由暗生出一股嫉妒。
他面色平静地问:“这位先生,你还好吧?我与这位小粉姑娘,都不是有意的,想必你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多允计较。”
冯锦倾眸中翻云变幻,他连余光都懒得赏一分给齐翼遥,只薄唇轻掀,冷冽地说:“你最好在我,还没有发火前离开,免得我雷霆一发,你承当不起。”
齐翼遥虽不满地皱了皱眉,但却因对方可怕的威慑力而生出几分惧意,他冷冷一笑,却仍然温润如雅地说:“当真抱歉,我等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