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呢?
这世间竟然有男子长得如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北流风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浅笑盈盈地说:“回雪他虽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但却从未被人认错性别,今日托你之言。
能让我瞧见他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也生气的神彩,当真有趣不已。若下次我再路过散金桥遇见你,定会光顾你的生意。”说完,她带着那阵幽然的佛手香,踩着白色小皮鞋缓缓离开。
朱梓言尴尬地笑了笑,转过头借着氤氲的路灯光。
愣愣地看去裹在黑色修身风衣里身材削瘦却风姿如竹的南回雪,瞧着他确实要比高挑的北流风,还要高出一个脑袋。
不由,细细回想起。
他那张如雕似琢的脸,衬在深棕色的飘逸齐肩长发下,当真是肤白似美玉、唇红如云霞、眼黑若珍珠,眉凛如冷剑,周身透着股忧郁的孤独美感。
当他那双霁月无双的桃花眼微微低垂,长睫落下一层朦胧的阴影,便像一把丝滑的羽扇挠痒人心。
是哪种错觉,竟然错把男儿郎认成美娇娘?
不知是他温润如珠的嗓音,还是他偏于阴柔的长相。
搜肠刮肚间,陡然想到那段史书称赞韩子高颜值的庸俗辞藻:
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
直到那两抹翩翩倩影消失在蒙蒙的夜色中看不真切,朱梓言才怅然若失地坐回到板凳上,打了个浅浅哈欠。
当她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来往行人,捏了捏瘦瘪的零钱包,心中早以将名草有主的男色抛掷脑后,只恨恨地琢磨着一口银牙。
暗暗地祈祷:“若路过的漫天诸佛保佑信女,今晚能将碰到毒舌大衰星而亏掉的415块赚回来,我明儿个一定会去雾云山上烧香还愿!拜托拜托!”
这时,漫天诸佛的保佑没盼来,身后却传来一道似有若无地叹息声。
随后,苍老却甚是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喜悦,突然地说:“哎呀,小姑娘,怎么这般巧,今晚你又将摊子摆到我旁边了啊?”
朱梓言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便愣愣地回过头,满脸迷惑地望去那个端坐在黑色折叠椅上,正笑意盈盈将她望着的老大爷。
却见他敞开的深灰色外套里,穿着件干净无一丝褶皱的白衬衫,虽已年过七旬却仍精神烁烁。
经岁月洗涤,皱纹深浅不一的国字脸虽微黑却保养极好,爬满银丝的短发亦梳得格外仔细,不显丝毫凌乱,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更是异常的明亮深邃。
朱梓言仔细地想了想,却一时没有印象。
不由,轻轻地问了句:“你是……”
可话刚落,只见慈祥至极的老大爷,果断地敛了脸上的笑意。抬起左手,闷闷地喝了口紫砂西施壶里醇香醉人的云雾茶。
清了清嗓子,略显不悦地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般小小年纪,记忆力还不及我这黄土埋脖梗的老大爷了?是当真不记得,还是有意而为之。
明明上个星期六才点头答应过的事,这才过七天,你难道就想反悔不成?!我可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欠我一盘五子棋没下,我可记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