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山打断了她,接着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没在岛上寻宝吗?那么,洪真人为何会把你赶进了大海?他为何要杀你?”
稚子公主摇了摇头,面带惊恐地答道:“夫君是答应了奴家,征讨日本时会送给我们一笔钱财,因此,我们从没有提及过父亲大人运来的宝藏。至于那个洪真人,他确实是疯掉了,有一天,他发现奴家的这枚戒指,似乎是从他那水晶手指上掉下来的,就像发疯了一样要把奴家给吃掉,连酋长大人出面制止都不管用,就这样,奴家在岛上无一日之安生,夫君把奴家我送到船上去居住,没想到他居然追到船上来了,侍卫们只好把我送上了一条救生艇,让樱子陪伴着我,但谁也没有想到,救生艇居然漂泊到了大洋深处数千里,如果不是遇见了父亲大人,恐怕儿媳早就没命了。”
听着稚子公主一口一个夫君称呼白奥雷托,白海山十分生气,继续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们的船即将前往巴布亚海湾,那为何不对我们说实话?又为何撺掇麻三变成吸血鬼带着你提前逃走?你胆敢再有半句谎言,老夫将以家法对你惩处!”
“父亲大人息怒!”稚子公主流露出万分委屈的神情,低下头羞答答地答道:“儿媳实是为父亲大人着想,而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更何况儿媳当时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出现的险情,这才借助樱子的嘴,撺掇麻三变成了吸血鬼,谁料想这个小偷是个胆怯之徒,他偷了水晶球和望眼镜就带着奴家跑了。”
“麻三为何要跑?难道不是你让他跑的吗?”白海山愤怒地问道。
“刚才发生过的那惨烈场面,相信父亲大人已经看见了,说实话,通过这枚戒指,我早已预感到爱基斯摩人的萨满就快追来了,但又不能对父亲大人明说,只好出此下策。”
听稚子公主的解释似乎仍在情理之中,让想惩罚她的白海山颇显为难,便继续问道:“即便如此,当你看见为父的大帆船来了,还为何纵容你手下的武士对我们开枪射击?”
稚子公主打了哆嗦,赶忙跪倒在地,声音颤微微地答道:“请父亲大人多多原谅!实不相瞒,这些武士们都成了奥塞亚酋长大人的禁卫军,他们全部听从奴家夫君的指挥,林大澳主和奴家都无法节制他们……”
白海山哎呀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如此看来,阴毒的林风利用他所掌握的情报,把稚子公主嫁给了儿子白奥雷托,再以帮助稚子征讨日本、恢复室町幕府为诱饵,让年少无知的白奥雷托的野心膨胀了起来,期间肯定没少讲述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定会让儿子对自己恨之入骨。
看似偶然的这一切,其实都存在着必然性,之所以能和救生艇上稚子公主相遇,应该是这枚戒指和水晶球之间感应的结果!
想到这儿,白海山不得不妥协,低声讲道:“小玉姑娘,请善待我的儿媳,你们下去歇息吧。”
“儿媳不孝,让父亲大人受委屈了。”稚子公主说着,行了个礼,就跟着韩小玉退了出去。
万分无奈的白海山深叹了口气,讲道:“林大澳主,今晚你陪老夫好好聊聊吧。”
这时,林风却端起了架子,但仍客气地答道:“还是请尊翁大人好好歇息吧,该说的,晚辈都已经说完了。不过,还有件事得让你知道,你留给正妃娘娘的那本王夫人的笔记,起初她并没有看懂,但嫁进琉球王宫之后,通过其亲舅舅王公公的提醒,她看明白,由于王公公至死也不肯原谅你,因此,你到了琉球也不敢见他,这才导致正妃娘娘最终逼死了王公公。”
“朱公子,请善待林大澳主。”白海山说完,在张狗儿的搀扶下回到了尖底大帆船上。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两艘大帆船驶入了巴布亚海湾,中午时分,靠近了半岛西海岸的一座小型码头,从岸上跑过来一群布满了纹身的汉子,用缆绳将两艘大帆船给栓好了,在码头上载歌载舞,迎接船上下来的客人。
稚子公主在韩小玉的陪同下走上了码头,这时,一名身材魁伟、面色红润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只见他头戴半月形羽毛装饰的头盔、后面还拖着三条华丽的羽饰,垂肩的双耳上挂着两只大耳环,鼻正口方、浓眉细眼、双目炯炯有神,腰间扎着赤色羽毛的短裙,手执一柄长矛,身后跟着一群脸上涂满了椰油的汉子,他便是奥塞亚的酋长白奥雷托。
白奥雷托扔下手中的长矛,快步走向前去,与踱着碎步跑来的稚子公主拥抱在了一起……
正准备下船的白海山见状,双手摸着脸上的泪水,急忙甩开了搀扶着他的朱辉和张狗儿,踉踉仓仓地跑上前,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晕倒在了小夫妻二人的近前……
白奥雷托发出“哎呀”一声惊叫,便去拣地上的长矛,却被稚子给抱住了双腿,于是,他大声呼道:“爱妻,请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人,他欺骗了外祖公、抛弃了我们的部落、抛弃了我那可怜的母亲、抛弃了我……”
“夫君,请不要这样,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的父亲大人!”稚子公主哭着劝道。
这时,林风在朱辉和张狗儿的陪同下给推了过来,他拉住了白奥雷托,跟着劝道:“好兄弟,尊翁大人自有他的难处,请你一定要听哥哥我的话,你将来还得当日本国的征夷大将军,可千万不要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