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面上三绺黑长须
梁秋圃笑道:“这话说得像故事一样,非常有味,你再往下说。你答应婚事,我并不怪你。但是你答应她家九妹婚事,你这位把弟不是落空了吗”
高氏道:“你坐下,慢慢的说,你怎样对付你把弟吧”
梁山伯坐下道:“原先我并不知英台是个女子呀。后来,师母叫我去问话,她才说祝英台主仆两个全是女子。她临走的时候,说愿与梁山伯订为婚姻,随身解下玉蝴蝶一只,以为凭证。我说她为双胞所生,有一九妹,许我为婚哩师母说,她哪来的九妹,九妹就是她自己呀。我细想之下,恍然大悟。这玉蝴蝶,当走路的时候祝英台曾失落一只,儿弯腰拾起,她便举以为赠。现在把那一只配起来,自然成双,这就是祝英台订为婚姻凭证了。”
梁秋圃道:“这个姑娘,遇到我们这忠厚的孩子,她怎样说,我们的孩子就怎样听。哈哈”
高氏道:“忠厚也不是他一个人呀银心不是陪着英台同去的吗四九可也没有看出她是女子呀。”
梁山伯见父母大喜,便道:“父母对这婚事,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儿子打算三五天之内,就向祝门走一趟。”
高氏道:“我儿就只管前去,只是祝老伯那儿要预备也对答才好呀。”
梁山伯道:“据祝贤弟所说,老相公那里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处。”
梁秋圃站起身子,摸了胡子道:“别的都罢了,就是贫寒些。这一层,要好好去说。三日之后,你动身吧。”
梁山伯答应一声是。
十一、两位大媒
这是梁祝分别的第五日。在半上午的时候,祝英台在马上望着,已经离家不远了,因向银心道:“王顺昨日就到了家,依我算来,大门口已经有人望着了。”
银心道:“大概是。如今回来,说走就走。当日要出去,可就费了大事了。”
祝英台道:“这也难怪我的父母。但凡为父母的人,都是向窄路上想。不是男装打扮,我们又哪得出来大概千百年后,女子是可以求学的。这只怪老天爷让我们出世太早了。”
他们二人说说笑笑顺着大路径直向家里走。果然,家门口很多人在那里等着呢。看到二人回来,笑着一拥上前。接担子的接担子,牵马的牵马。
祝英台滚鞍下马,笑问道:“我变了样子没有”
大家都笑着说:“还是一样。”
祝英台笑道:“这话不对。这男装衣服,我已穿了三年多,哪有不改变的道理不过我的心,却还是洁白无瑕,倒是和在家一样。”
说着话,已经走上堂屋,只见爹妈都在这儿正迎接女儿。祝英台叫了一声爹妈,甩着大袖一揖。
滕氏笑道:“干么还向我作揖呀”
祝公远道:“她还穿的是蓝衫,向我们作揖,也还交代得过去。”
于是二老哈哈大笑,接着银心来拜见二老。
祝英台道:“妈妈说病了,现在想已痊愈。”
滕氏道:“这是你爹爹写信骗你回来的。”
祝英台银心都微微一笑。
祝公远道:“现在回来,改换装束要紧。你们先回房去,改换衣服。三年攻读事多,慢慢再谈吧。”
二人回房去,各自更衣,晚饭以后,祝英台站起来,对着父母遭:“爹爹约我三件事,儿片刻不敢忘记。县中有稳婆,应当请来检验。”
滕氏道:“哎哟临行之时,几句话你还记得。”
祝英台道:“这个岂敢忘记。”
祝公远道:“好过两天,请稳婆来家吧”
滕氏见父女说红了脸,便道:“这又不是什么急事,女儿说过了,我们记在心上就是了。”连忙说些地方上的风俗,地方上的土产,把这话牵扯过去。
祝英台谈了很久的话才回房。她心里可暗记着,一个月期限,平常觉得太短,现在要等人,这时候就太长了。每在风清日午的时候,每有月朗星稀的时候,都在静静的细想。当她静静细想的时候,有一天上午要南风,偏偏是北风来了。祝公远在花园看花,银心低了头弯了腰扫花,祝公远抬起一只衣袖,摸摸胡子笑道:“这里是该扫一扫了。你那位小姐,除了看书,就是上花园。”
银心没有答话,他家王顺却匆匆的跑了进来,因道:“门外来了一个李长史小厮,说是有话须禀明员外。”
祝公远道:“李长史小厮有话须禀明我,这等我去见见。”说着话,自来到客厅。
王顺自迎那个小厮到客堂相见。那小厮见过礼,便道:“小斯是在李长史家当差。今晨有田刺史由远道来,听说祝员外也住在这里,邀我们长史特来引见。”
祝公远道:“既然如此。就快请吧。只是我家并没有好东西,足留远客哩。”
小厮道:“主客现时在路上行走,距此还有一二十里路,我特来报告一声。我还要回去回信呢”说着,自向主人告退。
祝公远得了这个消息,自是欢喜。但刺史这个官,是当年作县令时候顶头上司,他特意来造访,这不知哪位老同仁暗中保荐。这倒千万不可大意,必须竭诚款待。当时就吩咐厨房,预备上等酒席。又督促家里小厮将各房打扫一番。所有家中人应该侍候的地方,都预备好了人。家中人知道大官要来,也小心侍侯。这里没有打扫完毕,家中看守大门的报告。客已经都到了。祝公远亲自迎接到大门外来。
这时,大路上来了三辆牛车。第一二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