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将自己救起之后,她便一直病重,好不容易挨过那个难捱的冬天,她的生命也如同这春天的花草一般茁壮成长。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他也并没有打算隐瞒她什么,在她醒来的第二天,他便告诉她,她死了,是他用灵丹将她救活,所以,这是第二条性命。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仙是妖,但是在她看来,他就是仙,无与伦比的仙!

“你不用叫我公子,我给了你第二条命,便如你生身父母,你可叫我一声爹。”

爹?!

她猛然睁大眼睛,有些呆愣的看着他,像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有些吃惊,又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

他的年纪不大,虽然说普通人家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的确有可能已经有了孩子,但是像她这么大的孩子着实

“怎么了?不愿意?”他微微偏过身子看着她低着头的脑袋,像是有点委屈。

“不不是,你若是觉得我叫你公子让你觉得不高兴了,或许我可以唤你一声哥哥。”她有些局促,手足无措,仿佛因为自己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懊悔。

叫哥哥总比叫爹要合适的多。

“我没有生气,你就叫我一声爹便好。”他声音清冷如这拂面的凉风,不容置喙。

她即便再有异议也不敢轻易提出。

彼时,城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喜庆的音乐,似是谁家有喜事。

很快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及近,走道上的人便自觉地站在了两旁,让迎亲的队伍从中间走过。

“好气派啊。”望着长长的队伍络绎不绝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她忍不住赞叹道。

这应该是哪个官宦家的小姐吧,花轿旁陪着好几个丫鬟,若非大户人家,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排场。

花轿从他们面前经过,原本不经意间的,却在那时吹起了一阵风,将花轿的帘子轻轻的吹开,新娘子的盖头露出了一个角,站在他们那个角度,恰好能在一瞬间一睹新娘子的容颜。

国色天香。

她当时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看到的面容。

然而当她扭过头来看着唐月城时,却见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顶花轿上,目光悠然,像是想要透过那顶花轿看到什么。

至于他想要看到什么,她不知道,可是她能感觉到,唐月城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走吧,丫头。”他声音轻柔的说道。

是的,此时,她还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丫头,他曾问她叫什么,她只是咬着唇摇头,她自打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被一个乞丐收养,没有名字,那个乞丐一直叫她丫头。

后来唐月城为她取了个名字,叫做小雪,因为他是在一个雪天救了她。

可是她说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她不喜欢寒冷的冬天,更不喜欢雪,如果命运再来一次,她宁可做那扑火的飞蛾,也想拥抱温暖,所以,她给自己取名为‘夏’。

此后,她便一直跟在唐月城的身边,他去哪儿,她亦会跟随。

唐月城未曾对此多说什么,似乎有意让她跟着自己,她自然也乐的开心。

不过,她并不喜欢叫唐月城爹,一点儿也不喜欢,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偶遇到一些人询问他们关系的时候,唐月城总是毫无考虑的便说自己是他女儿,为此,她时常觉得很不高兴,心里堵堵的,仿佛有一道厚重的墙。

他虽然并非凡人,但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为什么总是要自己叫他爹!

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她原本以为唐月城会生气,会对她的无理取闹十分失望。

但是没有,他依旧还是那波澜不惊的表情,精致的面容有一种禁欲的美。

他搁下手里的书,抬起双眸对望着她的瞳孔,轻动唇齿悠悠说道:“丫头,我或许没有告诉你,但你可以知道,自我将你救活的那一刻起,你便是不死之身,故此,你的躯体便会一直停留在当下,不再长大。”

唐月城慢悠悠的声音如同从古潭深处传来,砸的她脸上的神情错愕不堪。

他的意思难道是说,她已然长生不老?!

“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可以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莫说是一件,即使是一百件,她都答应!她袖中的拳头捏紧,眼神期待的看着他,迫切的想要让自己为他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

“你这一生,不许爱上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

******

唐月城那时的话语直至今日依旧还在唐夏的耳边回荡,她甚至还能回想起他当时说这句话的语气,冰冷,薄凉,像冰河里抔出的寒水。

唐夏睁开双眼,目光触及的是那黑暗中隐隐可见的吊灯,羸弱的月光从窗帘中透出,温柔的洒在她的被子上,仿佛轻舞的薄纱。

窗外有风呼呼的吹着,刮动着窗外的花草发出梭梭的声音。

她伸出手紧捂着胸口有些不太舒服,额头上隐隐有细微的汗珠散布,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忍受不了身体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

她坐起身子,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床头桌子上的台历,拖着有些虚弱的身子顺着楼梯走到唐月城的房间前。

站在他的房门外,她伸出手,雪白的玉指搭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或许可以忍到明天,她想。

可是还未等她的想法落下,她的手被动随着把手转动,门从里面突然打开。

唐月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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