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交来河草原非常的美丽,马莲花已经开遍草原,牛群还是吃不饱,每天回来多少还得喂点饲草,羊群基本能够啃饱,牧民的日子好过起来,这个季节牧民人家大多都是在剪羊毛,今年的羊毛价格不高,乡亲们聚集在一起都在议论着这个问题。
娜仁花路过村口的时候,被一群牧民给围上,大家都想听听她的意见,她现在无形中成了乡亲们的主心骨,其实娜仁花也没有更好的意见提供给大家,只是她昨天在网上查过,羊毛的供求关系没有变化,也没有受到国际影响,主要是一些供应商在中间作祟,这种现象只要提供货源的牧民团结起来,把货囤积起来才能控制市场价格。可是想想可以,真正做起来非常困难,因为牧区不同于村镇,这里都是一家一户在经营,你即使宣传到位还得牧民自己认识到,有时为一点小利都会互相争斗,想叫他们团结起来囤积羊毛上调价格谈何容易。
娜仁花和他们说过自己的意见就转身回家了,没想到她随意的几句话还真起到作用,有两家养羊大户商量好,开始按去年价格收购牧户所有的羊毛,等到二道贩子想明白按去年价格收购羊毛的时候,几乎所有羊毛都被这两家抢购一空,这些二道贩子们都是有供货合同的,如果他们没有羊毛供应厂家,这损失他们可是担当不起,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去求购,但是这两家说什么也不买给他们,可是这些人还就是不敢走掉,因为牧区的羊毛是有季节的,等他们重新选购好地方,说不定就到了找着口袋都散集了!最后他们只能提高价格收购,事情过去之后人家才想明白,这个主意是娜仁花想出来的,这样做既能保证牧民的收入,又让这些操劳的人得到实惠。
那一年嘎查村民就推选娜仁花为嘎查主任,叫她来领导大家共同致富。
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愿意去找娜仁花帮忙参与一下,娜仁花这颗草原上的红飘带就这样活跃在这一带草原牧民的心目中。
五年以后,正是一个开学的季节,离嘎查不到三公里就是场部的完小,娜仁花左手牵着儿子大勇,前面走着的是女儿萨日娜,两个孩,狗狗金毛在前面跟着萨日娜,大勇的狗狗黄毛也蹭着大勇的腿伸着舌头跟着跑。这两条狗狗是巴图叔叔送给他们的,听说花他很多钱,金毛是从北京宠物市场上买的,黄毛是来自锡林格勒,巴图叔叔说它们是夫妻,萨日娜那条是个公主,大勇这条是个王子,娜仁花也默许了两个孩子的狗狗,觉得自己常下牧铺去给牲畜看病,草原上有狼,孩子们身边有这两条狗狗,安全系数一定会大些,最起码人贩子不敢靠近他们。其实巴图还是没有和娜仁花走到一起,他们阴差阳错地两人成为朋友。事情是这样滴!
巴图在锡林浩特如愿以偿地在人代会上被代表们举手通过,去掉了“代”字成为政府一把手,但是他不管怎么忙也忘不了每天对娜仁花的问候,那一年春节来临的时候,巴图回去想利用假期把他和娜仁花的婚事定下来,当他兴致勃勃地出现在娜仁花家里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她去了北京,家里雇用的牧工告诉他,娜仁花去北京是看望一个叫管秀敏的人,巴图是没有时间去北京的,他只能回家过年,正月初三就回到锡林浩特上班。
娜仁花是年前接到管秀敏电话的,电话里管秀敏哭着说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孩子太小没法办才打电话求助娜仁花的,娜仁花没有犹豫就告诉她,她马上去北京。
当娜仁花出现在管秀敏病房的时候,看见的管秀敏好像换了一个人,瘦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管秀敏抓着娜仁花的手哭着诉说着了自己的情况。
那一年她去华南农业大学去读研,在学校碰到一个家乡来读研的男同学,这个男孩比她小三岁,多次的接触中,她们产生了恋情,所以毕业后回到西辽河就登记结婚了。
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孩子一周岁的时候,她的爱人周勇骑摩托车出了车祸,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三个月前的一场感冒让她住进医院,身体检查时才发现淋巴有问题,西辽河医院叫她来北京查一下,可是住进医院就没能出去,她被检测出淋巴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生命接近尾声,这个的时候她才想到孩子该怎么办?丈夫周勇没有父母,家里就剩下哥哥嫂子,而且是住在贫困山区,根本就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管秀敏也是家里的独生女,母亲前年就已经去世,现在家里就剩下已经退休浑身是病的父亲,万般无奈时她才想到娜仁花,只能把儿子大勇托付给她,所以才硬着头皮给娜仁花打去电话。
娜仁花当即表示一定会抚养孩子成人,叫她放心,大勇就是她娜仁花的孩子。
管秀敏交代完孩子的事情第二天就走了,临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娜仁花送走管秀敏,抱着两周岁半的大勇回到交来河的草原。
家里人告诉她,巴图来家里看过她。娜仁花觉得自己以后要拉扯两个孩子,不能再拖累巴图,就拿起电话和巴图说了自己的想法,巴图听说管秀敏已经去世!心情也感到非常沉重,电话上巴图什么也没说,五天后就出现在娜仁花的家里,这回他是开着汽车来的,车里带来两只狗崽,都是精品狗种,一只金色毛发的叫金毛,另一只黄色的毛发的叫黄毛,金毛是巴图特意去北京宠物市场上买的,他准备送给萨日娜,黄毛是锡林格勒当地居民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