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花接到女儿萨日娜的电话时她正在主持接任后的第一次工作会议,她是在走廊上接的电话,匆忙中只感到姑娘像捡到宝啦!非常高兴,所以她也就放下紧张的心情,她告诉萨日娜晚上再说,就赶紧撩下电话。
娜仁花今天是市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送来上任的,老书记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休,娜仁花就是老书记极力推荐的,他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好的带头人是当地百姓的福气!一个好的干部会让这个地方向前发展,一群庸人的干部队伍,那不是政府,只能是维持会,权利交给娜仁花这样的干部,我们退下来的老人们才放心,草原上的牧民也能放心”。
老书记对娜仁花的上任非常高兴,因为他准备交接工作后,就要去上海儿子那里养老。
组织部在这里宣布了两份组织任命,娜仁花担任交来河牧场党高官是一个任命,而另一份则是交来河牧场厂长调任高林屯种畜场担任书记的调令。其实这两个人都是平级调动,因为娜仁花担任着市妇联副主席,她已经是处级干部。
交来河场部是个县团级单位,所以那个场长也是处级干部,至于是不是一把手的问题,没有权利**的人,什么级别都不会在乎,只有为牧民更好地服务才是他们工作的宗旨,娜仁花就是这么想的。
娜仁花主持的这次会议因为是常委会,所以只有七个人参加,一个秘书坐在后排记录,她没有发言权和表决权,她在这里应该不算人,剩下的就是六个常委。
这六个常委是:书记代场长娜仁花,按照选举法她应该是一个人享有两票选举权,她的左边坐着的是副书记管已通,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是这个牧场的三朝元老,为人老于世故,处事圆滑这是他的座右铭,属于不倒翁类型的干部;娜仁花右边坐着的是第一副场长阿力塔,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转业军人,是一个营级军官转业,当年已经被安排在市里的一个单位,因为妻子和孩子都在牧区生活,所以是他自己要求到这里来工作的;依次坐在他身边的是第二副场长呼和乌力吉,他是市里派下来镀金的,三十多岁,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机关,一年一个台阶混到科级干部,据官场里人说这家伙上边有人,究竟有没有人谁也没有去考证;紧挨着管已通坐着长治,这是一个接近六十岁的男人,不阴不阳的脸上,好像屋里所有的人都欠他钱,从这个人的脸上就能让人看出,六十年代初中国人的家庭生活的满脸绿色,他是上级对口派下来工作的。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叫达呼巴雅尔,是交来河牧场的武装部长,他是唯一一个不通过组织部门考察的干部,是地区警备司令部选派的军转干部,他的工作受上级武装部领导,但是他的政治生活却是归地方党高官领导。
娜仁花今天的会议内容就两项,第一项:自我介绍,互相认识。
第二项:当前谁手里有最急切的工作,说出来大家商量。
讨论第一项时,娜仁花虽然是新上任,但是大家几乎没人不认识她,这些党委会的老人娜仁花也都认识,但还不能说对他们有所了解。武装部长是新来的,但是他自己只是介绍一下名字,对于其他好像不太愿意介绍。
当议到第二项时,谁也不说话,好像当前谁也没有紧要的任务,好像这一时期场部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可做。
娜仁花心里很生气,她知道这是人家在看她热闹,就是不告诉你工作头绪,看你工作从什么地方着手。你不是女强人吗!我们还就是想看看。
第一次会议,娜仁花不想多说什么!她马上宣布一条政令,两天内每人交一份年度工作计划给她,迟交者年底记入考核记录,不交者马上回家休息,什么时候写好考虑好再来工作,接着宣布散会。
在场部背街的一个小饭馆里,副书记管已通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说着什长治从外面走进来,进屋他的脸就变了,由原来的死人脸变成了迷罗佛,眼睛笑成一条缝,在那个女人脸上捏一下问:“想我没有?”那个女人用手狠狠地打他一下说:“上次打麻将你还欠老娘钱呢!别忘啦!”好像他们都认识,是不是有一腿就不知道了。
女人进厨房不一会就给他们俩弄来四个小菜,拿来一**泸州二曲,打开**盖给他们两个倒上酒就走出去!知道他们俩有事情商量,好像很上道的样子。
这个女人是管已通的外甥媳妇,叫蔡金花,今年三十三岁,具体是哪里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是从小就被人贩子偷出来,经过无数次转手或者她自己逃跑,已经不记得自己走过多少地方。
她要过饭、偷过包、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她的人生可以说是苍山如海。
她是管已通的外甥在抚顺当兵时把她拐回来的,她本来就是想跟着过来玩玩,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她就不想走啦!主要是这个男人的舅舅是个大干部,能给这个男人安排最好的工作、能帮她弄到最多的钱、跟着他能过上最好的日子。再说自己已经人老色衰,天天过飘忽不定的日子怎么能行。
所以她就刹下心来跟着这个男人在这里稳定下来。
管已通他老婆在西辽河市里的一所中学当教师,她给管已通生下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他这个外甥十岁时父母就出了车祸,从此外甥王六斤就住在他这个舅舅家里,管已通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