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着自己的老闺女一脸与有容然的自得夸奖着。
而被夸的陆玉珠则是轻蔑的看一眼茅草房里的姐妹俩,下巴翘的能上天。
“有什么好得意?我们这些女孩子要是从小都和她一样养,哪个都比她好看!眼睛都眯缝成蚊子眼了,还觉得自己多美似的。”屋里的叶子小声嘟囔道。
陆枝子转头看了她一眼,的确,小姑娘大眼睛,翘鼻子,樱桃小嘴,长在不大的瓜子脸上真的可以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了!只不过,小姑娘唯一吃亏的是皮肤不算白净,将她美好精致的五官掩藏了。这可能和她常年晒在大太阳底下有关,她皮肤细腻,只要捂一捂,白了之后,绝对要甩屋门外那个小姑十几条街。
而原主,刚才只在水面打量了一下,白了后也能算是个清秀小佳人,虽然比不上这个妹妹,但是,比那个小姑也是绰绰有余。
所以,也怪不得小姑娘这么说。
不过,小姑娘也不敢说出来让人听见,毕竟这个家里陆玉珠的地位比起她们来可是高的太多。
陆玉珠是那天上的云,她们就是那地上的泥。更何况她还是长辈,要是被她听见了一哭闹,吃亏受罪的还是她们。
而这时候隔壁的梁氏也听见声音了,拍打着衣裳出了门来,阴沉着脸,看看婆婆,再看看屋里的女儿,沉声喝道,“陆枝子你没长耳朵,没听见你阿奶和你小姑喊你干活了!还不快去,别以为明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就指使不动你了。”
听听,听听,这是亲娘吗?
陆枝子简直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前世她母亲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虽然那时候她还小的,但是,母亲的音容笑貌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母亲活着的时候别说指使她什么了,就是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虽然因为自己是女儿让母亲受了不少孟家老妖婆的嫌弃,借机往父亲身边塞了不少女儿给母亲添堵,但是,母亲至始至终都不曾因为她是女儿而嫌弃她,反而经常跟她说:女子生来要自爱,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护自己了,那还指望谁来爱你!自己都是生的女儿身,又何来嫌弃女儿身一说。
母亲对她的疼爱溢于言表,直到最后她生病了,躺在床上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心的一遍遍嘱咐她,教她今后怎样在后宅生活,为她安排了一条条的后路。
她相信,如果母亲活着的话她一定会好好为她把关夫君,绝对不会让她嫁进常家那一家子中山狼。
想着这些就忘了外间的事情,大哥陆杨一听奶说要大妹起来喂猪赶紧从地上坐起来,一边往猪圈旁边走一边说道,“奶,小姑,大妹身体还不好,我去帮她扯猪草喂猪。”
“不准去!还身体不好?多金贵的人啊!可惜,有那个身子也没那个命!你要是闲的慌就去山坡地里把麦秸茬子刨出来,过两天直接下牛耕地牛也轻快。”
小麦割掉后会留下尺来长的茬子在地里,冬天要把地方一边过来好借着冬天的冷将地里的虫害都冻死,来年的庄稼才长的好。
陆老头的安排是歇过这两天就将地里的茬子用牛直接翻下去沤肥,不过,这样直接翻地的话地硬,牛吃力不说,而且也极耗损铁犁。
王氏一说,大哥陆杨就不敢动了,他知道阿奶不只是说说,他要是真去了,今天一天他都甭想吃饭,而且,做的少了还会被骂。
梁氏也听见了,狠瞪陆枝子一眼,对婆母王氏道,“娘,这就吃早饭了,您让阿杨上哪去?枝子这就去喂猪,去给她小姑洗衣服。今天是最后一天,肯定让她把该干的活干完。”
而梁氏说的也不错,这一整天,陆枝子都拖着昏昏沉沉地脑袋在妹妹陆叶子的帮助下干了不少活,直到了天黑透了她才洗完碗,烧了小姑要用来擦身的热水,回去就躺在了麦秸扎成的席子,连硬硬发霉的被子都没有盖就那么睡了过去。
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这个身体的原主本来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反正就干这么一天,明天她就彻底离开这个熟悉原主的家里,没必要在这时候惹出怀疑。
所以,今天一天作为陆枝子的孟锦娘都很乖巧,一点不反抗的执行着王氏分配给她的活计。而她也猜的没错,一整天都没有人看出不对来。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陆枝子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粗鲁的摇醒了。一睁眼就对上梁氏那有些阴沉,还带着愁苦的眼睛,激灵灵打了个激灵,陆枝子立马清醒过来,坐起身。
“赶快起来穿上衣服,你夫家的人来迎你了,穿上衣服就赶紧跟着他走。”
陆枝子眨了眨眼睛,环顾床上一周,只见到自己昨天晚上脱下来的那身打满了补丁的粗布衣服,其他什么衣服都没有。
不用梁氏再说,她也不是个什么都懵懂的小女孩,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家人是压根就没给她准备什么嫁人应该说的嫁衣。
别说嫁衣,就连一身好一点的衣服都没有,就平时穿在身上的这一套。
什么都没说,麻利的穿完就被梁氏拉着手臂往前院走。
刚走到前院就听王氏气急败坏的声音骂道,“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么早的天不在家睡大觉,跑咱们这里来看什么看!”
“阿河,你去看看你哥接到人了没有?明明跟他说好了让他天不明就来接人,免得被人看到了说闲话,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没来?”
这就是典型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