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是这样。
感慨万千后,冷母转过头来问枝子道,“你真的愿意教你四妹蜀绣吗?要是不愿意就教导你四妹平常的针法也可以,像平针,做出来的绣活卖到绣铺里要是能卖钱的。我学的就是平针,要不是我现在眼睛不行了,我就教导你四妹学了。”
她要求不高的!
“娘这是说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枝子知道婆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绣技除非是像绣铺那样收徒弟的,否则,自己手里的一般都是传给自己的女儿,传给小姑子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婆家逼迫的一样。
“而且,蜀绣有那么多针法,您不用担心没有技艺传给您孙女。”枝子拿自己打趣一句,就是为了解开婆婆心里的尴尬。
“只是,爹不是、、、”想说她那位公公不是不让学绣活吗?
“唉,人死都死了,还能管得了活人怎么做!再说,他死前肯定也没想到过家里会过的这么困难,要不然也不会阻止他闺女学些绣活的。所以,我现下是看清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手里都得有一项活命的技艺,要不然,真的是会被现实活活逼死。
当初要不是他拦着,你妹妹学了我的手艺去,不说别的,肯定比这每天织布要赚的多多了,她大哥也不用、、、唉,枝子你要是愿意教你小姑子就教教她,教一种针法就行,其他的看她的命。
嫁的好了,是她的命!嫁不好了,那她至少有活下去的手艺。”摸着蹲在地下听她们说话的四妹的头。
枝子感受得到,虽然婆婆说不管公公生前说的,但是,她心里也是赞同的,只是,被生活的现实将她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打破,没有了丈夫的依靠,她就要活的现实。
但是,她和丈夫心疼女儿的心是一样的,要是担心将来女儿走了自己的老路,年纪轻轻就做了睁眼瞎。而至于婆婆口中说的‘她大哥也不用、、、’什么,枝子也没放在心上,她觉得冷白凡是男人,而且,是这个家的长子,有些事情就该是他承担的。就算小姑子有一手的好绣活也不能将家庭的重担都压在小姑子一个小小女孩身上。
这就是她公公所担心的吧!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女子都不应该承担起那么大的重担。要不然,这个世间男人要那么高的崇高地位做什么!
她觉得她那位不曾谋面就去了的公公真的是位非常有见识的人物!
而至于教小姑子绣活的事她是真的没打算藏拙,蜀绣有二百多种的针法,其中包括了晕针、铺针、滚针、截针、掺针、切针、盖针、沙针等等针法、、、这还是平常比较出名的,那些不出名的针法更多。
这些针法,不说小姑子能学多少,就是她前世那些从小就专门培养的都才只会几种,所以,教导小姑子学绣活她是不打算藏一点私的。
而且,就像是公公所担心的,女子会的多了,承担的就多。她以后生了女儿也会教会她这些,女子立于这世上不能没有一技傍身,将来也好在婆家立足。可是,却不能是教的越多就担心的越多,而是更要教导她如何安身立命的知识。那就从教导小姑子开始吧!
枝子没发现,她这还没生儿育女呢就开始为了儿女以后的生活考虑了,真是、、、想的远!
而她在刚才听了婆婆一番对蜀绣的推崇后,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想抬出风头,引起人的注意。
那她要是绣出了在这个穷乡僻壤不可能出的绣品后,就是想不出名都难。所以、、、看看手下还只是绣了开头的绣品,枝子决定、、、要在原来本就不拿出真本事的情况下再降低一个档次。
既然决定了教导小姑子绣活,中午的时间小姑子就没再在屋里织布,枝子拿出一块老板娘给她准备的练手布,然后婆婆拿出了她年轻时做绣活保存下来的绣线,然后,枝子就一边刺绣,一边教小姑子在布上练习阵针法,时不时还起身翻翻院子里晾晒的药草,使它们均匀接受日光。
练习的时候她也不要求小姑子练习太长时间,何况,两小现在还有任务,那就是赶在天冷,野菜变老前多挖野菜回来腌制上冬天吃。
等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小挖野菜先回来,枝子放下绣活,看看时间做晚饭。随后,上山挖药草、顺便打猎的兄弟俩也回来,大家就早早吃晚饭,然后摘洗野菜的摘洗野菜,分类洗净药草的分类洗净药草,最后,该烫的烫,该腌的腌,该切段的切段,该晾晒的晾晒。
忙活完,收拾完,天也黑透,众人就轮流洗漱,然后上床睡觉,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充实的过去。
这样忙了四五天,枝子的绣品做好了,而老二的药也见底了,两兄弟在山上挖的草药也不少了,冷白凡就准备往镇上送一趟。
不管是送药材到医馆,还是送绣品到布铺说起来都是实际上的第一趟,不管是绣品的价钱需要枝子去谈,还有医馆那边也要去认个脸熟,今后往药铺送药材都要冷白凡来。所以,这一趟枝子是必须要去的。
而老三的话就留在家里。上次他们全离开,就剩了老弱病残在家里,老二起床大小便都要靠才小小个的小五,实在是不方便。而为了不经常大小便,老二那两天是一点水都不敢多喝,连吃饭都是只吃两口干粮压压饿。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一个不再太阳下晒的人嘴唇都干的起皮了,实在可怜。
所以,这次老三是说什么都要留在家里照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