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告诉你,它是我从嘉祥师兄躺过的担架上找到的。枉你千算万算,却还是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了现场。那么,号称只是去看鉴定报告的阮石师弟,你现在能否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把自己的随身之物落在了嘉祥师兄的尸体旁边?”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阮石在整个晚上第一次慌了。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掏摸一阵后,并未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这就更加深了他的恐惧:“但是,不可能啊!我去鉴定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带在身上啊……”
这句话冲口而出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中计了。
当然不会带在身上了,从赫连凤那里抢到胸针后,他的本体就没有离开过赛场,胸针自然也始终留在赛场之中。前往鉴定室的是他的分身,怎么可能把从来就没有拿到过的胸针遗落在里面?
但是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不打自招了,同时,他也看到了沈雅婷得意的笑脸。
“……你诈我?”阮石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三个字。他一向自负精明,却没有想到栽在了沈雅婷这个小圈套之下。
但愤怒归愤怒,他的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立刻就找到了另一条出路:“呵,好啊,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但也许叶朔就是用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方法杀死了嘉祥师兄,那群窝囊的医师也检测不出来,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真凶逍遥法外么?
没有证据,那我就制造一条证据,宁可我自己同样背上罪名,也要让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制裁!我相信如果嘉祥师兄在天有灵,他一定也会原谅我的!”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连阮石自己都相信了几分。但沈雅婷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一转又提出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刚刚是去哪里了?”为了堵住他的故有借口,又刻意补充了一句:“这个问题,总不再是私事了吧?”
阮石不慌不忙,见招拆招:“我不惯早睡,所以出去练功了。就算是输了一场比赛,日子也还是要过的,练功自然不能懈怠。怎么,这也错了么?”
沈雅婷再次掀起了一个猎物入局的冷笑:“练功?到器材保管室去练功么?”
阮石猛地抬起头:“你跟踪我?!”谎言被人当面拆穿的滋味,总是不那么好受的。阮石此时就是又羞又恼,为了不让敌人看出自己的狼狈,他故意挤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雅婷师姐,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兴趣了?”
沈雅婷此来虽是兴师问罪,却也还是被阮石这一句调笑刺得满脸羞红,只能主动移开了视线:“我只是不希望你在那里被当场逮到,给我们整个碎星派蒙羞!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器材保管室的机关竟然完全没有被触动。再联想起这条奇怪的追加规则我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你和虚无极掌门合计好的吧?阮石师弟,你现在的能量真是不小啊,竟然都可以驱使起虚无极掌门来了!
那么,既然你已经有了一手遮天的权力,如果你真的认为叶朔是凶手,真的那么想为嘉祥师兄主持公道的话,你完全可以下令对叶朔治罪严办!可你没有,虚无极掌门的意思竟然是息事宁人。他是不可能包庇叶朔的,唯一的解释,他真正在袒护的那个人是你,而你,也就是杀死嘉祥师兄的真正凶手!”
“其实从你在赛场使用那个戒指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对你多加了几分关注。直到刚才在器材保管室,看到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才让我最终确定了自己的怀疑。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经不起推敲啊。而就是刚刚在房中等你的时候,我又想通了很多事,怎么样阮石师弟,想听听我的推论么?”
阮石的脸色是一片无悲无喜的苍白:“你说。”
看来一直以来,他都小看了沈雅婷。她竟然并不仅仅是一个徒具美貌的花瓶,可以透过这种种的蛛丝马迹,准确的推断出本质,就连自己也未必就能做得比她更好。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听听她还能说得出什么吧。反正大风大浪他都闯过来了,也不怕在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沈雅婷面上自豪渐退,随着叙述的深入,她的脸色更是一分分的沉重了下去:“虚无极掌门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要更看重利益。想要和他结为盟友,就必须要付出一笔巨大的利益。凭你一个人的分量,自然是付不起的。所以也可以断定,你的背后一定另有后台。
这也就要回到我的前一个问题了,就是你失踪的那几个月。我大胆推测,就在那段时间,你勾结上了黑市的高层,所以他们给了你那只戒指。同样是为了实现他们的计划,他们才会花这番心思给你提升实力。
至于这一次,与其说是你和虚无极掌门达成了协议,不如说是黑市的高层和虚无极掌门达成了协议。而许下的利益又是什么呢,联想到虚无极掌门一直以来的愿望,横扫六门,成为真正的定天山脉霸主,那么黑市所能做的,也就是在起事时,提供他足够的兵力和丹药资源了。
而黑市也绝对不会白白帮忙,事成之后,他们多半会同样入主定天山脉。所以你们仅仅是为了一己私利,就在谋划着将定天山脉卖给外人是么?”
阮石沉默的听着,渐渐的,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