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又放走一个钦犯?”
“不放又能怎样,你真忍心杀一个女人?哪怕她是个杀手。将她递解进京,至少又得减员十人。带着去卢龙,又是个累赘,只能这么办了。”
“我知道,其实你还是看那个若兰的情分。”
“你个小屁孩,别管大人的事,滚一边去!”
“哼哼,这事吧,我要是回去告诉那个什么公主,至少能赏我个哨长干干。”石磊一边溜一边嘀咕着。
“哼哼,你就是被你那个飞燕姐带坏了,下次我把她发配到辽东干活去。”
快中午了,陈宪带着大批的马队回来了,还是两具尸体。这两杀手倒也机警,失手之后,直奔城外,躲在龙王庙后等着同伴,等发觉不对时,已经被几百人包围。这两人见反抗无益,直接拔刀自杀。
“陈宪,在城外找块地,挖个坑,把这四人的尸体都埋了。在坟头上立块木牌,写上黑龙会杀手五人组尽葬于此。”
“是写五人组吗?”陈宪确认了下。
“是的。”
“那个萧志有消息了吗?”
“府军报告,半夜丑时,萧志一人双马出东门去了。我已经派出一个什人队,去跟踪探查,时间隔的太久,怕是难以追上。”
“让府军发出海捕文书。这事责任在我,我大意了,去让那两个关禁闭的护卫出来吧。”
中午补了一觉,醒来时正听到菅一在院子里的训斥声。
探头一看,院子里伍长以上的军官都排成一列,站的笔直。只听得菅一一个个指着鼻子骂过去:
“训练班教的东西都到狗肚子去哪?暗哨呢、巡逻哨呢?还有明哨是干嘛吃的?几个大活人在驿站里进进出出都没看见?眼睛都长到裤裆里啦?”
“你,陈宪,出列。给我解释。”
“懈怠了。我自请处分。”
“晚上带班的值日官是谁?给我站出来。”
一个什长站出来:“是我,当时我带岗在萧参将门口执勤。萧参将在屋里一直在写材料,子时快结束的时候,他出来说要去问萧志几个问题,可能要到天亮。让我们都回去歇息。”
菅一一脚将他踹翻:“萧参将是体恤你们,让你们休息你就休息啊。你他妈的长不长脑子?”
“军法官赵大标,夜间值班人员懈怠该如何处罚。”
“值日军官二十军棍,安排值班不周同此。”
“执行军纪。”菅一森严的说。
“等等,是我扰乱了值班安排,这个真怪不得他们。”萧隽开始以为菅一骂骂就完了,赶紧从房间里出来。
谁知,菅一这回是动了真怒,连萧隽的面子也不给了:“萧参将,作为护卫首脑我在教导下属规矩、纪律,这个时候你不要插手好不好?”
萧隽还从未见过菅一这样,只得退到一边,他连连向赵大标使眼色,让他下手轻一些。谁知,赵大标根本不对他看。
两人一人二十军棍,打完都抬回去的。
萧隽赶紧拿出黑龙会的伤药,让石磊给他俩送过去。
菅一的脸黑了一天。
“兄弟,虽说你是护卫首领,你这不是刚到潞城吗?这次事件与你没多大关系。”
“公事是公事,兄弟归兄弟。大哥,做事别过了。”
萧隽总觉得菅一话中有话,好像他察觉了什么。
晚上,萧隽叫来赵大标,把这些天的帐都梳理了一边,查没款、收的礼,开支的银子都一一登记造册。现在账面结余的款子高达二十三万两之多。
账目整理完,萧隽又将钦犯萧志逃跑、自己遇袭的事写了密报。再给杨宁儿的私信中,说到了将马诚收入情报司,准备将这次所查收的二十万两银子投入马帮运营的想法。最后,还是加上一句,期待着早日回京,面唔首领,亲谈。
临开拔前,萧隽准备了五色礼物,委托慕容知府待他走后转交老爷子,虽然老爷子不认他,但是,他作为孙子却不能失了礼节。
只是没想到,在他离开潞城的第三天,一封来自朝廷的八百里急报追上了他。
打开公文袋,竟然是他爷爷萧威直接上奏的一封控告信。信中萧威列举了他三大罪状:
一、为一己之私栽赃诬陷忠良。说他因父亲被开革萧家,心怀不满,私自威胁现任顺平侯。又借狼牙堡缴获原靖卫军封存入库的武器装备处处诱导口供,企图攀扯自己这个原靖卫军的首领。
二、大量的接受官员贿赂,贪得无厌。贿银上至万两,下至土特产品来着不拒。
三、权钱交易,私放朝廷要犯。马帮掌柜以银赎身,逍遥法外。
皇上的批奏是:转宣慰使萧隽阅。就是七个字,没有任何意见。
萧隽在下面写上:已阅。也没提出任何申诉,然后封存好,依旧让信使带回。
捷字营营官徐克好奇,纵马上来问:“啥事?”
“被我们家老爷子在皇上那里参了一本,皇上特地让人送来给我看。”
“那你咋让信使走了?”
“我看了啊,皇上让我阅。我看了,写了已阅,回报皇上了。”
“都是奇人。”徐克啧啧称奇。
这一日,到了武威城外扎营,此时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看看时辰尚早,齐豹便开始动起了脑筋。
“这武威城我是知道的,有天下第一顶顶好吃的东西。哎,算了,不说了,口袋里早没银子了。”
说完,躺下便睡。
石磊也忍着不说话,他知道有人比自己还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