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以后,每逢周末,赵贤只要有空,就会跟着笠超往严师傅家里跑,和严若松师徒一起玩玩刀枪棍棒,切磋切磋武功。婉如每次也都会跟着他们一起去,带上些严若松和庞敏爱吃的东西。到了午饭时间,她让庞敏休息,由她给弟弟打下手,弄出一大桌子香喷喷的菜肴,陪着严伯伯喝酒,乐得庞敏合不拢嘴,直夸婉如懂事,能干。
严若松更是开心,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越来越喜欢婉如了。他乐淘淘地想:‘这妮子酒量好,喝不醉,这下有人陪我喝酒了。简直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这么能喝,过去还真没有看出来。’
不过,笠超明显地感到,师父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那么硬朗了,刀法,拳脚也不比过去那般凌厉。又一次,还看见他喘得厉害,却冷不防被师父一把拿住,警告他不准告诉他师娘,要不,别说喝酒,连闻都不会给他闻一下的。
笠超过去常陪外公看中医,也粗略地知晓一些中医药知识,晓得师父心慌气短主要是因为身体虚,肾气弱,便在外公傅建农那里要来一根长白山老山参,交给师娘,让她切成片,每天泡水给师父当茶喝,还真别说,喝了参茶的严若松身体真慢慢见好了。
五月底的一天,玉娘和她的一帮好姐妹到苏杭一带游山玩水好一阵子后,终于回到了家,给儿子带回来一整条他念叨了好久的金字金华火腿。笠超听说后,专门打了个车赶到家里,抱着那根火腿嗅个不停,把玉娘给夸上了天,还说这个周末把他师父师娘,外公外婆,干妈和邓师傅他们都喊到,来家里吃顿火腿宴,高兴完了,末了又抛出一句:“火腿香还是香,但就是太少了,才买回来一条。”
惹得玉娘没好气道:“没良心的臭小子,你看我这儿还有那么多的行李呐,你想累死妈妈呀!别人心不足蛇吞象了,我要了那专卖店老板的电话,你真要把这火腿做出滋味来,我马上让那老板再寄,别眼大肚子小,多了吃不了。如果做得不好浪费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笠超听完夸张地做了个京剧中甩水袖的动作,跟玉娘作道揖:“母亲大人,您就请好吧!”惹得玉娘过来拧着儿子的耳朵直乐。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响了,笠超趁机甩开玉娘的手,跑去接电话。
电话是甘容打来的,她一听是笠超,在电话里惊慌地大声说道:“超超,不好了,你庞妈妈刚来电话,说你师父突然间昏倒了,她和几个老乡送他到了镇卫生院,我在赶去的路上,你和你姐也快来看看吧!”
干妈的话就如一个晴空惊雷,把笠超都给震得晕头转向,呆若木鸡,他张口结舌地问道:“干…...干妈,我师父身体那么好,咋个会晕倒嘛?”哪知干妈那边早挂断了电话。
玉娘见儿子面色不善,忙问站在那儿发傻的笠超出了什么事。当笠超结结巴巴地把他干妈的话复述了一遍后,玉娘一听也急了,脸都没顾得上洗一下,衣服也没换,自己开车,载着老公和儿子就往石羊镇上赶。一路上,笠超一直呆呆地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嘛,我师父身体那么好,咋个会晕嘛?”坐在他身边的上官仲轩一直在安慰着失魂落魄的儿子。
到了石羊镇卫生院,就看见师娘庞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停地在抹泪,干妈甘容在身边安慰着她。笠超几步跑上前去,心急如焚地问师娘,他师父到底怎么啦?
庞敏见了笠超,似乎有了主心骨,不再啼哭了,抽泣道:“你师父可能前几天就不舒服了,可这老东西瞒住我不说,就为了能多喝两口酒。今天我看他一直都不自在,晌午后在凉椅上坐了一下午,晚上我做好饭喊他,他才起来,只走了几步,就一头栽在院子里头,喊都喊不醒,身上烫的骇人,差点把我吓死,我赶忙喊来邻居,拿板车把他拉到这里,还在里头抢救,不晓得啥子情况的嘛!”
笠超和玉娘他们听了更着急了。只有上官仲轩很镇静,到办公室向当班的大夫了解了严若松的病情后,回来跟庞敏说:“他师娘,这里的医疗条件很有限,我跟这里当班的医生说好了,可能要转院,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在省医院有朋友,马上请他们派辆救护车过来,情况紧急,耽误不得,请你立即要做决定!”
庞敏毕竟是女人,此时的她早没有了主意,听仲轩如此说,忙不迭地答应道:“好好好,超超爸爸,听你的,全都听你的!”
一个多小时以后,响着凄厉笛声的救护车载着昏迷中的严若松来到了省医院的急诊中心,上官仲轩的那位医生朋友也赶来了。笠超认识他,他叫苏赋,是医学院的教授。当时就是他帮着爸爸和自己买的那六大版猴年邮票。笠超迎上前去央求道:“苏伯伯,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师父哈!我爸和玉娘他们都经常说,你的医术是整个锦都最高明的了!”
苏医生冲他点了点头说道:“毛毛,你放心,任何病人来到这里,我们都会尽全力抢救的。好了,你们现在这里坐一下,我进去看看病人情况怎么样。”……
经过一番紧张全面的检查,苏赋又请来几个专家一起给严若松会诊,初步诊断结果出来了:患者因破伤风杆菌侵入体内并繁殖,产生溶血毒素,引起局部组织坏死和心肌损害,并引发多组织并发症,包括猴头呼吸肌及肺部感染……
苏赋出来告诉庞敏和笠超他们说,患者的毒血症很严重,病情又被拖延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