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超一直没说话，是嘛，人家张志然遭遇到这么大个事，自己又保不下他来，还不让人家发发脾气，那还不把人家憋屈死啊！
这时，端茶进来的囡囡看不下去了，她把茶杯狠狠往张志然面前一放，茶水差点溅到了志然身上。
囡囡大声吼张志然道：“你还有脸说老大，你自己做的屁事，老大就该为你擦屁股啊？为了你哪点屁事，刚才老大都和柳总吵起来了，那姓柳的不让步，还搬出他们洪总来压老大，你让老大怎么办？人家的意思可是要开除你，是老大火了，说他们如果要这样子的话，那这家公司就不要再办了，山城那边的项目也不要他们洪氏参股了，这样人家才让步没开除你，你还在这儿跟老大嚷嚷，你晓得他心里有好窝火嘛？你太不理解人了，你在这儿嚷个屁呀，要嚷回家冲你老婆嚷去，别再这儿丢人现眼的。”
别看囡囡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一个小姑娘，真发起火来也挺泼辣的，而且，公司里的人都晓得她是老大身边的红人，便都对她礼让三分。
果然，张志然听了囡囡的话，觉得自己错怪了老大，不再高声嚷嚷了，反而结巴着向笠超道歉。
笠超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想道：“囡囡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偷听别人说话的坏毛病啊？”
见张志然冷静下来了，便问他：“你娃娃生病，你到医院照顾他、守护他，很正常嘛，为啥子不跟傅总或其他什么人请个假，非要搞这些找人打卡的虚场合嘛？”
这一问，张志然脸上有些不自然了，他扭捏了半天才道出实情，原来他是怕请了事假要扣他的浮动工资，年终会影响他的绩效奖金。
笠超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大骂道：“就为了这么几个小钱，闹出这么大个事情来，连带老子一起跟着你丢脸，尼玛的，你脖子上面长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是尿壶啊？老子早就提醒过你们几个，姓柳的那个婆娘不好惹，要你们打起精神来，都给老子小心些，你勾子的就是不听，唵，你就是这个样子应付我的啊？偏要跟老子对着干，整出这么大个事情来，哼，人家背后不得笑你们，人家笑老子，笑老子是个瘟殇，不会管理，没得水平，你噢，你噢，也太给老子长脸咯！”
笠超把刚才对柳若姒的一腔怒火全都撒到了张志然身上，骂完了他还不解气，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份报纸，揉成一团狠狠朝张志然身上砸去。
吓得张志然忙闪身躲过，哭丧个脸说道：“老大，现在都这个样子了，那你说该咋个办嘛？她们这样做，就笃定是我泄了密，给公司造成了损失，那这个黑锅我就要背一辈子，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嘛，我冤不冤枉嘛？”
笠超气哼哼地盯着张志然问道：“你老实跟我说，标底的事你还跟谁提起过？”
张志然努力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前不久傅俊杰过问过竞标的情况，当时他想傅总本来一直就管着浆纸这个业务板块，他也有权业务的进展情况，再说傅总和下面兄弟们的关系一直就不错，所以自己也没任何隐瞒，什么都告诉给他了。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张志然是打死也不愿说出这件事情来，他想再要把傅总牵扯进来，那可就真的全军覆没了，傅哥又是老大的兄弟，万一他一个不小心把标底无意中透露给谁听了去，那老大和临云集团的脸面可就丢到奶奶家了！唉，真他娘的倒霉，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算了，算了，只有认了，谁他玛一辈子不遇到点晦气、闹心的事情呐？
于是，他狠了狠心对笠超说道：“老大，我对谁都没有说过，要说还有谁知道，那姓柳的不也知道标底吗，我还可以说她泄了密，然后栽赃到我身上，把我们这些老人都赶尽杀绝呢。老大，你相信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要是我故意给对手泄了密、漏了标底，那我……我就赌我儿子这次就死在医院里，我转世做畜生，永世不得超生！”
听得囡囡都有些动容了。
笠超又揉了一团报纸砸过去，骂道：“尼玛，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啦？你跟了我这么久，别人不理解你，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说完，拉张志然到了办公室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了。
囡囡见笠超对张志然又是打又是骂的，知道老大还把志然当成自己人，他心里肯定早就有安排了。
果然，笠超叫她请土产公司的顾总到他的办公室来一下。
笠超在沙发上边和志然喝着茶边说道：“土产公司那边我准备要大干快上，正愁着派哪个信得过的人去他们那儿。赶巧你小子出了这档子事，正好发配到他们那里去。到了人家那儿跟人家好好学习，所谓技不压身，多学点东西对你今后有好处，你才多大嘛，今后要走的路还长得很呐！”
张志然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两人正说着话，顾总进来了，笠超让囡囡再沏了壶好茶来，请老顾坐下喝了会儿茶。
笠超这才介绍道：“老顾，这位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一个小兄弟张志然；志然，这位是土产公司的顾总，你们认识一下。”
张志然和老顾马上都站起来握了握手，客套了一下，然后听笠超又说道：“老顾，我准备让志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