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后,上官仲轩从玉娘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红包,双手拿住,恭敬地送到严师傅面前,恭喜他收得高徒。
哪知严若松不吃这一套,格手一档说:“不兴这个,不兴这个,拿回去,拿回去!”
上官仲轩见他不似虚作姿态,但他心有不甘,坚持道:“这怎么行,一点心意,请严师傅一定收下。一则是我们的贺礼,二则,犬子拜得名师,礼金是万万不可以少的!请严师傅笑纳。”
严若松被逼得有些急了,遂道:“我看你也是知书识礼之人,怎么也这样的迂腐不通泰。我收你儿子为徒,那时因为他聪明,有天赋,是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我收得他,是我捡了个大便宜,哪是为了什么礼金。现在大家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我先前教的那几个徒弟,除了大弟子以外,其余的都不成器,资质和天赋比起超超差得太远了。所以我想收超超作关门弟子,将我平身所学所悟全部传授给他,希望他能将咏春拳传承下去,并发扬关大,这是我心头最真实的想法,也是我最希望超超今后要去完成的事。其他的事,我想都没想!”
上官仲轩见他坚辞不受,脸上满是尴尬、难堪之色。
见上官仲轩那副歉然的样子,严若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老哥,你也不用觉着亏了我,告诉你,其实现在我心里自在、满足得很!就像一个老玉匠,千寻万寻的找了一辈子,终于被我找到一块绝世璞玉,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喔,所以我这个心里头,比得你多少礼金都要满足,都要高兴!”庞敏也在一旁劝,上官仲轩这才很是无奈地收起了红包,说中午要请严师傅和庞敏到城里的‘芙蓉虢‘吃个饭,还要请甘容和婉如作陪。
严若松听了一摆手道:“费那个劲儿干啥子哦,不用不用,就在家里头吃。超超他师娘晓得他爱吃肉,一早就准备好了,把甘容她们娘儿两个都喊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快活得很嘛!”严若松说这番话时,把‘师娘’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上官仲轩晓得他是个豪爽、旷达之人,知道劝也没有用,只得转身从车上拧下来好几瓶五粮液和茅台,对他说道:“严师傅,听毛毛说,你每顿都爱喝两盅,这是我和毛毛他妈妈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收下,不然,我们心里会很不安的!”严若松看到这些酒,喉结上下蠕动了几下,不再说话了。
笠超机灵,从爸爸手里接过装酒的礼品袋,就往屋里拖,嘴巴还没闲着,边拖边打趣师父道:“我师父最爱喝酒了,师娘说师父每天都要灌黄汤,是个酒醉汉儿,喊我不要学他那个样子。”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平日里爱和弟弟拌嘴、唱反调的怡菲,这时也“咯咯咯”地笑着,快步跑去帮着弟弟往屋里拎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严若松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挠着后脑勺笑骂道:“好你个臭胖子,刚收你做徒弟,就来揭师傅的老底,皮子是不是痒痒了?”
庞敏听了,两眼一瞪道:“你敢!超超又没有乱说。还是人家超超最懂你,知道你碍口识羞,心里想要又不好意思说,他自己跑去往屋里给你拿酒,你还要怎么样?”说完扭头冲屋子里喊道:“超超,把酒拿出来,你师父说他不要了!”
严若松一听着急道:“我好久说不要了,你不要乱说。超超爸妈的一点心意,带都带来了,驳了人家的面子多不好嘛!算了算了,下次不要再这个样子了。”
庞敏见他那猴急的模样儿,用手指狠狠戳他的脑门道:“你没出息的家伙,露馅了吧!”
严若松冲上官仲轩嘿嘿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