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芙香看到来人,原本绝望的心燃起一丝希望,连眼圈都泛起了红意,“六弟,你来了,娘说是我下的药害安安,你相信吗?”。
凤君冉刚从清雅小筑出来,他允了安安要找到凶手,便来宜馨苑,想看看事情进展如何。
可一来到此处,便听到荣芙香和凤老夫人的争执声。
荣芙香问他信不信,他该如何回答?
“母亲已经查出了凶手?如此之快,真让冉儿佩服!冉儿原以为还需数日,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查出来了,那下药之人当真蠢得可以!”,凤君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说了一段这样的话,明眼人一眼就听出来,凤君冉分明是不信的。
凤老夫人并没有因为凤君冉的话而变脸,而是颇为无奈的将下巴抬向跪在一旁的雾儿,“是你大嫂做的,她是人证!”,说到这,沉吟了片刻,“物证的话,梅香你让人去大夫人的住处搜!”。
梅嬷嬷应诺,遂安排了几个心腹过去。
荣芙香听着这话,极度讽刺的勾起嘴角,连物证都准备好了,她还能说什么,谁又敢替她说什么?
“老夫人,你这般污蔑人,不怕佛祖怪罪吗?”,荣芙香直勾勾的盯着凤老夫人,眼睛瞪着,活脱脱的要想飞出眼眶。
“芙香,我看你真的是这里出问题了!”,凤老夫人指了指脑袋的地方,握紧太妃椅边缘,一张老脸尽是被羞辱后的愤怒。
她心知荣芙香发起疯来,什么都敢说,遂朝梅嬷嬷抬了下手,“将大夫人带去承佛堂好好反思,同时让胡医师开几副药给大夫人!”。
“是!”,梅嬷嬷说着走到荣芙香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荣芙香斜斜的看着她,冷笑着,不为所动,“我不去,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我反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还不是因为我们荣家出了事儿,没了靠山,生怕会连累你们,你们就想将我赶出凤家!”。
说到这儿,将目光转向凤君冉,“六弟,大嫂虽不待见安安,好歹也养了她这么多年,就是一条狗也养出了感情,平时嘴上厉害些,但真要大嫂做这种害人命的事,大嫂还真是做不出来——”。
荣芙香还想说什么,凤老夫人已经听得不耐烦,她朝梅嬷嬷看了一眼,梅嬷嬷瞬间明白了凤老夫人的意思,再度上前对荣芙香低声道,“大夫人,老夫人让你去承佛堂反思是在给你台阶下,你这样和老夫人对着干,不是往死里逼自个儿吗?”。
这话一出,荣芙香听着也对,虽仍怨忿不平,但到底熄了火,气呼呼的对凤老夫人说了句,“娘,我去承佛堂是祈求佛祖早日抓到凶手,并不代表我就认了罪!”,后随梅嬷嬷朝门外行去。
出了宜馨苑的门,荣芙香见萧素妍站在一旁,像是在等人,看到她后微微一笑。
荣芙香好不容易熄灭的火刷的被重新点燃,她脚步顿住,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素妍啊,你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看到我好好的,是不是很惊讶,很失望?老夫人现在一口咬定是我害的安安,你这段时日和老夫人走得近,谁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我告诉你,别以为没了我,你就能坐上凤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你最好祈祷你们萧家世代太平,否则哪一天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
萧素妍听着荣芙香的话,微笑的脸蓦然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她款款走到梅嬷嬷面前,颇为恭敬道,“梅嬷嬷,我想和大嫂说几句话,劝劝她。”。
梅嬷嬷点了点头,退向一旁。
萧素妍微微颔首,转了身朝向荣芙香,低下头,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道,“大嫂,你什么时候能长长心?你以为安安这事是我做的,然后栽赃给你的?且不说老夫人自始至终十分重视安安肚子里的孩子,想下手极难,就算有机会,你说我害掉安安肚里的孩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康安安对我能有什么威胁?一没名二没份的,你难道不知道六弟和纳兰家有婚约吗?康安安和那孩子活的越好我越开心!最好能像一根刺一样刺进纳兰小姐心里!”。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没了康安安和孩子,对谁最有利,还用我和你说吗?”。
萧素妍的一番话让荣芙香茅塞顿开,可她仍想不明白,这事到底是谁干的?不是她,不是萧素妍,凌飘雪不傻,肯定也不会是她,那会是谁呢?
是六弟?
虎毒不食子,他会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唯一最有可能的就是老夫人了!
可老夫人平日里对康安安关怀又体贴,康安安肚里怀的孩子又是她的亲孙儿,她要做又何必等到今日,难不成受了纳兰家的威胁,为了凤君冉的前途着想,才不得不狠下心来?
一定是的!
别人不了解老夫人,她还不了解吗?为了凤家,她和老爷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
前厅内,只剩下凤君冉和凤老夫人两人。
凤君冉坐在凤老夫人身旁,神态不似以往的和悦,冷冷淡淡的。
凤老夫人拨弄着手上的佛珠,一下又一下,神情怅然。
“母亲,您说安安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生下吗?或者说,您真的想要这个孙子吗?”,凤君冉目光一转,凝向凤老夫人,开口,语气平静。
凤老夫人眸色一沉,拨弄佛珠的手一顿,接着将其缓缓放下,叹息道,“冉儿,我知道你怪我没照顾好安安,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疏忽大意了,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