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宗良知晓康安安不愿自己出事,可世事无常,人很多时候不得不未雨绸缪。
他抚着康安安的长发,像小时候一样哄她,“菲儿,外公说错了,这是送给你回家的礼物!”。
“真的?”,小鹿样的眸子里仿佛有水晶炸开,晶亮璀璨,看样子是相信了纳兰宗良的话。
康安安有时候真的很好哄。
“真的!不信你来看!”,纳兰宗良说着,伸出手,掌心里赫然出现一枚琥珀耳钉,耳钉呈椭水滴状,颜色接近皮肤的颜色,晶莹剔透,低调而不张扬。
康安安一眼便喜欢上了这耳钉,也不和纳兰宗良客气,侧头,指了指右耳。
纳兰宗良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嘴角的笑容舒心而满足,这才是和他的小菲儿最正常的相处模式,自然而不做作,“这是外公专门为你打造的希望之泪,若有一日你感到绝望了,就打开它,取出里面的东西,它会让你重新燃起希望!”。
纳兰宗良边说边给康安安戴上,戴上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很好看!”。
“外公说的好神奇呀!不过,我可不希望有打开它的那一日!”,康安安摸了摸希望之泪,过了一会儿,对纳兰宗良又道,“外公,我想和你说件事!”。
纳兰宗良看康安安骤然变得严肃的小脸,心中一咯噔,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说吧!”。
康安安敛了眸子,再抬起,水眸坚定而倔强,“纳兰允菲这个名字我不想用了,外公以后称我为安安吧!”。
她不再喜欢这个名字不仅仅因为这个名字曾经被假的纳兰允菲用过,还因为,安安这个名字对自己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啊!”,纳兰宗良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康安安胆怯了,想临阵退缩,幸好不是,果真是纳兰家的女儿,“外公答应你!”。
“谢谢外公,那我同静兰嬷嬷去聚贤居了!”。
“好!去吧!”。
此刻,聚贤居热闹的很。
聿逸卿原本已经睡下,听到下人禀告,纳兰宗晟及林庆阳和方驷得到纳兰宗良昏迷的消息后,连夜赶来,现在已经抵达府中。
聿逸卿咒骂了一声,纳兰宗晟这个老东西唯恐纳兰家不乱,纳兰宗良才昏迷两日,他便已知晓并且匆匆赶来,想必在府中安插了内线。
至此,聿逸卿也没想到纳兰宗良和纳兰宗晟在关键时刻兄弟齐心,毕竟,平常纳兰宗晟看起来对纳兰宗良的意见大的很,常常埋怨纳兰宗良胳膊肘往外拐,偏心给一个外姓门胥和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孙。
所以,聿逸卿只当纳兰宗晟想趁着纳兰宗良昏迷分一杯羹,怕他独揽大权,这一招,他早就防备着。
聿逸卿特意晚一会儿才到聚贤居,纳兰宗晟见了他就冷嘲热讽,说他都什么时候还能睡得着觉,果真是外姓人。
聿逸卿毫不在意,修炼了这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他还是有的,他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逐一扫向前来聚贤居的人。
除了纳兰宗晟和林庆阳,方驷外,还有纳兰宗晟的大女儿纳兰蔷,二女婿樊济。
纳兰宗晟开始没有生儿子之前,就重点培养大女儿纳兰蔷,因为纳兰蔷最像他,有野心,有手段,见的世面也多,正因为此,目前仍未嫁人。
二女儿纳兰薇不满父亲偏爱大姐,怕纳兰宗晟的产业都给了纳兰蔷,吵着闹着让纳兰宗晟给自己的相公樊济谋了一份差事。
这也是纳兰宗晟带纳兰蔷和樊济来的原因,想必以人多撑场面。
纳兰蔷和樊济比纳兰宗晟礼貌多了,见聿逸卿来,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我说聿逸卿啊,大哥昏迷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捂得严严实实,到底安了什么心思?”,纳兰宗晟作为长辈,率先发话,他的性子比纳兰宗良鲁莽多了,急起来不顾场合和身份直接开骂,“是不是和你有关?”。
“二叔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老爷子昏迷与我有关,证据呢?肖医师都说是他心脏病发作导致的昏厥,二叔伯若不信可以找来肖医师当面对质!”,聿逸卿平时不苟言笑,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一旦涉及到名誉的问题,他就格外较真,丝毫不退让。
纳兰宗晟听到聿逸卿振振有词的话,冷哼一声,仍旧一脸的不屑,“谁知道肖医师有没有被你买通?”。
“二叔伯,如果你大晚上来吵架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聿逸卿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爹!姐夫!”,纳兰蔷发话,先是对纳兰宗晟投去嗔责的眼神,后又对聿逸卿赔礼,“姐夫,我爹对大伯的病情焦急,所以才言语过激,你别见怪!”。
聿逸卿见纳兰蔷给了个台阶,他也不好揪着不放,这样显得太不大度,遂装作不介意道,“蔷妹子放心,我才没那么小心眼!”。
纳兰允烨并没有和纳兰允菲坐在一起,往常这俩人似连体婴儿一般,今晚破天荒的,纳兰允烨对纳兰允菲的态度十分冷淡,对纳兰宗晟和聿逸卿的争执也不加理会,给人感觉就像一头蛰伏的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的猎物,伺机而动,将猎物咬的毫无还手之力。
而纳兰允菲一会儿看看聿逸卿,一会儿看看纳兰允烨,多半的注视都在纳兰允烨身上。
府里的人都知道,纳兰允烨宠妹妹,此刻两人这般生疏,不知谁对谁起了嫌隙。
还是方驷最有眼色,他见聿逸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