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都怨他,若不是他,她何至于这般心虚!
所以,凭什么她要躲起来,凭什么她要藏起来,他原本就属于她的!不是吗?
原本,也仅是原本,可现在不是啊,安安!
这种认知,让康安安再也无法承载内心的愤怒,伸出双腿,如一条蛇一样缠住他,手臂高抬,就要扯掉朦胧的床幔。
小叔,你不是要看我的狼狈么?我倒要看看,面对单纯无辜的安岚,你是否还这般淡定如水。
凤君冉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在她抬起手臂的同时,大掌一挥,攥住她的皓腕,他的动作猝不及防,引得她倔强的想要摆脱,拉扯间,柔嫩的部位被男子攥出一圈於痕。
康安安疼的凝眉,嘴角却勾出一抹快意的冷笑。
一个人狼狈,不如三个人一块痛苦,小叔,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经过这一番挣扎,男子已经疲软,康安安腾出另一只手,端起拇指,做了个朝下的手势,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没有廉耻的妇人,极尽所能去反击想要伤害她的人。
凤君冉见状,嘲笑僵在脸上,紧接着邪恶的动了动,引得安安一阵战栗。
原本不是他不行,是她低估了他。
而更让安安战栗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安岚似乎先去偏室看了看思予和未央,看完他们后,便试探性的朝偏室走来。
因为康安安能听出脚步中的犹疑。
“阿冉,你在吗?”,安岚应该进了偏室,康安安能想象的出安岚如何睁着一双纯真的眸子,四下找寻凤君冉。
安岚的呼唤声到底对凤君冉产生了影响,使得他面容不复先前的淡定。
“岚儿,朕在这儿,喝了不少的酒,有些乏累,就躺在床榻上休息下!”,凤君冉温柔的对安岚解释,带着安安许久不曾感受过的耐心,他说着,总算放开身下女子,倾身去拿一旁的衣袍。
“阿冉,你没事吧?”,安岚声音里漾满担忧。
“朕无碍。”
康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娇小的身子陷进柔软的龙榻里,被褥很轻很软,她的心却一点点的变硬,硌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她看着他嘴角噙着温柔,优雅的穿衣,她却像是隐形人一般,只能看着,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曾几何时,她竟沦落至此?
康安安咬唇,强忍眸中湿意,在他将要起身离榻的刹那一把抓住他的衣衫,死死抓住,倔强的仰着小脸凝着他。
凤君冉还坐在龙榻上,一只脚已经伸了出去,突然感觉袖子一沉,顺着沉沉的方向,凤君冉看到一只小手攥着自己的袖口,那小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白色。
凤君冉面无表情的扫向小手的主人,眸光渐渐变得复杂。
“阿冉,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扶你一下?”,久不见凤君冉动弹,安岚再度好心询问。
凤君冉的目光仍盯着康安安,并没有转向安岚,一只手却伸到床幔外摆了摆示意不用。
“那你小心呐!”。
“嗯!”。
凤君冉说着用力一扯,原本想要将衣袖从康安安手中扯出。
谁知,康安安竟抓的太紧,指甲嵌进衣袍内,因着这骤然用力,布料刮过指甲根儿,造成指甲反向折断。
钻心的疼痛侵袭康安安所有感官,她实在忍不住低吟一声。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要发出声音的,因为太疼了。
这极细小的呼痛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下一秒,康安安只觉床幔被人大力撩开,让她顾不上手指疼痛而选择将头垂下。
羞耻感霎时盈满整个胸腔,此刻,康安安觉得自己就像是奸夫淫妇中的淫妇。
安岚看不到康安安的容貌,仅看见女子光洁的脊背,以及大片的白,一直延续到腿部以下,她虽未经人事,但也知道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阿冉,你……你们……”,安岚毫不掩饰内心的痛苦,眼泪肆虐而下,她不想哭,也很想做到九贞娘娘所希望的那般坚强,可当她发现凤君冉宁愿要其他女子,而不愿要她时,这种痛还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岚儿!”,凤君冉蹙眉,刚才安安的呼痛吸引了他全部心神,以至于没来得及阻止安岚的窥探。
“我……”,安岚想说,我先走了,可她张着嘴,愣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片刻之后,抹了把眼泪,踉跄着跑开。
“你赢了!”,几乎是同一时刻,凤君冉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跟着追了出去。
康安安神情怔然,颤巍巍的将手从被褥中抽出,长长的指甲已然断裂,仅有少部分粘连着根部,没有血,却比割上一刀还疼。
他说她赢了,他以为她是故意叫出声,故意让安岚知道。
他认为故意就故意吧!无所谓的,反正她马上要离开丰国了。
康安安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系腰带的时候,哪怕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碰到崩裂的指甲,疼的她眼泪汪汪的。
“讨厌!你怎么这么讨厌?讨厌!讨厌!”,康安安又急又气,抓着头发,小脸涩然又无助,最后,心一横,用力一扯,断裂的指甲被扯掉,隐忍的泪终于簌簌而落。
……
凤君冉冲出重华宫,便看到安岚摇摇欲坠的就要栽倒在地上,他眸色一惊,飞身而起,将昏迷的她捞起来。
刚才他就看她不对劲,果然,安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娇弱。
他抱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脉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