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再度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口中皆是哽咽。

纳兰允烨这次没有哄她喝药,而是直接从翠儿手中接过药碗,捏住她的下颚,硬逼着她喝入腹中。

药洒了少许,濡湿康安安的衣襟,又湿又难受,比湿衣服更难捱的是满口的苦涩。

药真苦,康安安觉得自己从没喝过这么苦的药,开这药方的郎中真缺德,怎么研究出这么苦的药!

康安安轻轻的咳嗽着,像傻了般,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前方,许久不眨一下。

纳兰允烨眸光复杂的凝着康安安,尽管知道她不会寻死,但仍冷冷的说了句,“你敢死,纳兰宗良便生不如死!”。

语毕,放下空碗,转身离开。

翠儿看了康安安一眼,撇了撇嘴角,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康安安一个人。

她不用关紧房门,也不必惧怕纳兰允烨会来,她甚至短时间内不用担心纳兰允烨会强迫她。

多好,一举多得。

但她的心为何这么痛呢!

为这个并不期待的孩子吗?

也许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孩子,生下来长得像九九或者像悦悦的孩子。

真是可惜了。

康安安抚上腹部,隐忍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迸发而出。

孩子,娘亲终究没能护你周全!

一种隐隐的,胎儿即将离体的钝痛自腹部蔓延开来。

康安安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她抓起薄褥盖在身上,依然觉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双臂环膝,蜷缩成一团,拼命的安慰自己,安安,事已至此,别伤心了,这样也好,至少你不用再与凤君冉有孩子上的牵扯,也不会再与他因为孩子争个你死我活。

安慰着,伤心着,康安安终抵不过疲累,沉沉睡去。

或许事情已尘埃落地,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会受到纳兰允烨的骚扰,她这一觉睡得好舒坦,直至日上三竿才醒来。

康安安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鸟语虫鸣,整个人懵懵的,过了许久,她才缓慢的起身。

然而,让康安安奇怪的是,她的腹部并没有任何不适,她没流过孩子,但自学医书,知道妇人滑胎会腹痛,见红。

这些症状她都没有,难道是药失效了?抑或是郎中弄错了方子。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的孩子现在没事!

康安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子窃喜来。

她想了想,脱掉亵裤,狠心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伪装成出血的假象,然后亵裤扔到地上,有气无力的喊道,“翠儿……”。

等了一会儿,翠儿端着清水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地上带血的亵裤,

她放下水盆,没有任何惊讶,康安安觉得翠儿应该是这种事见多了,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淡定?

“小姐,你身体不适,今日就不用下床了,一会儿我伺候小姐梳洗!”,翠儿拾起地上的亵裤,走出房间。

康安安凝着翠儿的背影,心中有点忐忑,如果她没猜错,这翠儿肯定是拿着她的衣服向纳兰允烨禀告去了,希望纳兰允烨不会察觉到什么。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翠儿就端着饭菜过来了,康安安看翠儿的脸色,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她提起的心总算落地。

“小姐,我来伺候您洗漱吧!”,翠儿放下饭菜,取过刚才的水盆,让康安安洗脸净手。

康安安将手指探入水盆里,水是温热的,看来,翠儿完全将她当做小产的妇人来对待。

“翠儿,你家公子没问你什么吗?”,吃饭的间隙,康安安开口问翠儿。

“小姐指的是什么?”。

康安安扯了扯嘴角,抬眸的时候,眸中已酝酿出泪水,“你知道的!”。

“小姐,公子今早离开了,奴婢一直没见他,昨晚他交待奴婢好好照顾你!”。

“等你家公子回来,你告诉他,我会好好的活着!”。

“还是小姐拎得清!”,翠儿垂眸,嘴角几不可察的勾起笑容。

……

凤君冉从康安安手中逃离,重新回到军营,准备着手与兰国士兵交战时,兰国士兵却已开始撤退。

据说,兰国军营中出现了兰国国君兰陵意。

没多久,便有士兵送了一封信给凤君冉,信是兰陵意亲笔书写,信上说,他无意冒犯丰国,只因一句承诺,为了表达歉意,将晏州城还给丰国。

凤君冉当然知道兰陵意是为了讨好康安安才这么做的。

安安,安安,想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凤君冉将兰陵意的信捻抹成粉。

他抓起狼毫,给兰陵意回书一封,信里面只讲了个周幽王和褒姒的故事,说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结果国破家亡。

全程没有苛责和怨忿,却比劈头盖脸的辱骂更高明。

兰陵意看到信后,当即黑了脸,这不是拐着弯咒他破国的吗!

两国的风波来得快,平息的也快,局外人看的云里雾里。

……

凤君冉回到皇宫,出宫数日,一大堆奏折等着批复。

即便如此,他仍然先去重华宫看了安岚。

他给安岚诊脉,发现她的状态不是很好,病情有加重的迹象。

不过,安岚见到凤君冉显得很开心,消瘦的小脸漾起别样的明媚。

“阿冉,未央会喊父皇了!”,

“阿冉,思予会走路了!”。

……

安岚拉着凤君冉,向她诉说两个孩子的趣事,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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