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被阴暗晕染,不见一丝光亮。

凤君冉一身白衣,面容无俦,细看之下,衣襟处沾着少许灰尘,对于素来一尘不染的他来说,这种情况极少发生。

“平身!”,凤君冉冷冷的看了纳兰允烨一眼,随后又看向安岚,面无表情道,“安小姐回避一下,朕有话要对烨庆王讲!”。

凤君冉称安岚为安小姐,不再称为岚儿,客套而疏离,安岚不禁抬眸,大而黑的眼睛里浮上一抹哀伤。

她握紧手指,复又将眼眸垂下,“是!”。

安岚离开后,凤君冉开口,嗓音冷漠,“烨,这是朕最后一次容忍你!”。

纳兰允烨一脸的不解,“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烨,还不承认吗?阻截安安的那拨黑衣人不是你派的?”。

纳兰允烨眸子闪了一下,笑道,“哦,哥你说的是这事啊!是我的人,不过,他们并不是要阻截安安,而是护送安安的,没想到半路上出现了一批对安安不利的人,于是他们就出了手,还死伤了好几个!”。

纳兰允烨没去过现场,只听手下人汇报了大概,因此并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对安安不利的人其实是太后九贞派来的。

“那些人是母妃所派,朕事先早就知晓!”,凤君冉怒,直接拆穿纳兰允烨的谎言。

纳兰允烨微微错愕,没有恼怒,反倒是轻笑出声,“哥,好吧,我承认那些人是想阻截安安的,但有错吗?你放安安出宫,你不要安安,还不许我照顾她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明明知道是母妃放走的安安,而不是朕的意思!”。

“哥,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纳兰允烨扯了下嘴角,语气平淡,说不上是讽刺还是钦佩。

原以为,趁着母妃将安安放出宫的机会,将安安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谁知,母妃放安安出宫的同时又派人跟着安安,母妃做事一向谨慎,派人跟着安安,既能保护她的安危,又能掌控安安的动向,万一大哥不依不饶,也算是留了一条退路。

可母妃不知道,从她走出第一步棋,大哥就知道下一步棋她怎么走。

否则,大哥怎么那么快找到安安?

“安安就算不会跟着朕,但也绝不会跟着你!”,凤君冉冷声警告。

“为什么不会跟着我?你那么伤害安安,造成她至今昏迷不醒,你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她!”,纳兰允烨不屑的反驳。

凤君冉闻言,霍地凝眸,眸中寒光四溢,直直射向纳兰允烨,怒吼道,“闭嘴!”。

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痛,还没愈合就被纳兰允烨再度撕开。

“哥,你有过在乎的东西吗?”,纳兰允烨好似没听到凤君冉的话般,笑了笑,“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东西,连女人也一样,在我眼中,她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们,安安改变了我的看法,她像一棵杂草一样坚强的活着,有时聪明,有时傻,她能带给我不同的感觉,我从未像渴望她一样渴望过任何一个女人!哥,你能明白吗?”。

“朕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朕再说一遍,就算她不跟着朕,也绝不会跟着你!除非朕死!不过,朕死前会亲手了结你,咳咳……”,凤君冉撂下狠话,胸膛起伏,压抑着,脸上发白,口中轻轻咳嗽着。

“哥,你真自私!”,纳兰允烨冷哼。

凤君冉闻言,咳嗽声骤然加剧,手捂着唇,掌心隐见鲜红,偌大的宫殿,一片死寂,唯有喘咳声在回荡。

过了一会儿,凤君冉将手掌蜷缩在衣袖中,一言不发,朝毓庆宫外走去。

“哥——”,纳兰允烨一个箭步上前,阻住凤君冉,下一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像是拉着他,不让他走,视线定在凤君冉紧握的拳头上。

“放手!”,凤君冉不耐。

“哥……”,纳兰允烨看着凤君冉苍白的脸,目光融动,心底隐隐泛起一股难言的疼痛,他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将手放开。

凤君冉重新迈动脚步,眼睛突然瞟见衣袖处洇着若有似无的红,是他咳出血后,擦拭嘴角留下的,希望烨没有看到。

纳兰允烨凝着凤君冉挺立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眼前似刮过一片红,淡淡的,像雪地里飘洒了一层薄胭脂。

刹那间,对凤君冉的担忧盖过了一切,甚至连安安的事也抛之脑后,他直奔书房,翻找医书,谁让他的医术不精呢!他要看看,凤君冉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咳出血来了?

纳兰允烨找了一上午,找到了不少医书,还没查阅,他自个儿倒是有些头晕脑胀的。

“来人!”,纳兰允烨扔掉手里的书,揉着发紧的额头喊道。

“在!”,一宫人从外面走进。

“再多找俩人,将里面所有与咳血有关的病症都给本王找出来!”。

“是!”。

纳兰允烨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晕眩感才逐渐消失。

四五个宫人跪在地上,逐一翻看一大堆医书。

这情形被安岚看到,脚步顿住,眸中划过一丝慌乱。

她过来是同纳兰允烨告辞的,刚才被凤君冉支开,一直等着纳兰允烨忙完能过来,可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纳兰允烨的人影,问宫人,宫人说,王爷去了书房,她想想,就来书房找他。

“王爷,岚儿回了!”,安岚淡淡的开口,细听之下,带着一丝颤。

纳兰允烨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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