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又站在圈外看了一会儿,直至肚子咕咕直叫,他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孟长安走出赌场,走在大街之上,四下里飘来的饭香让他更觉饥饿难耐,他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不经意的撞上一商贾装扮的人,那人冲他骂道,“你找死啊!”。
“对不起,对不起。”孟长安唯唯诺诺的躬身道歉。
那人骂骂咧咧,见孟长安衣着破旧,一脸的卑微,遂消了气,仍呈口舌之快,“滚!”。
孟长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快速走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掂了掂,脸上漾起得意的笑,然而,这笑还未来得及收回,那钱袋便被人抢了去,孟长安抬头欲骂,却见一把剑抵在自己脖子处,他连持剑的人都不敢看,吓得抱起拳头,声音凌乱,“大侠,饶命!”
“走!”那人抬了抬下颚,孟长安战战兢兢的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进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破房子里。
那人跟在孟长安身后走入,随即收了剑,单膝跪地抱拳道,“参见公子。”
孟长安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背对着他们而站,因光线和距离问题,孟长安看不真切,他见那人跪下,心知此人才是正主,亦噗通跪倒,哀求道,“小的只是混口饭吃,这些银钱我不要了,求你们高抬贵手。”
被称为公子的男子,扬了下手,随之转过身来,只见他头戴银色面具,只余完美的下巴和灿若星辰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且美,却毫无温度。
“你可知,最近有很多人都在寻你?”,男子悠然启唇,嗓音悦耳,如翩翩贵公子。
“谁?谁在找我?”,孟长闻言宛若惊弓之鸟,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暂无性命之忧,遂暗自舒气。
“凤家,纳兰家,还有——我。”
“你们找我做什么?我不认得你们!”孟长安瞪大双眸,说的理直气壮,脖子却在说完后缩了缩,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似在察言观色。
“那你可认得孟周氏?”银面男子声音骤然变冷。
孟长安听到这话,身体一瘫,指着男子,面露惊恐之色,“你……你到底是谁?”。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银面男子语气中已然不耐,这不耐被方才那人看到,那人立刻将剑横于孟长安颈部,低声叱道,“说!”。
孟长安忙高举双手,趔着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命丧黄泉,眼睛瞪得似铜铃,嘴抽搐着道,“别……大侠饶命,我说。”等了片刻,仍不见长剑收回,遂死了心,缓缓说道,“孟周氏曾是我的夫人。”
“她在哪里?”
“死了。”孟长安面无表情的回答。
“为何而死?”
“……”似问道孟长安的痛处,原本还平静的脸瞬间变得恍惚,孟长安将头低下,肩膀剧烈抖动,许久才开口道,“生了一场大病,死了。”
“那孩子在哪里?”
“什么孩子?”
“你和孟周氏收养的孩子。”
“被林豹卖到了乡下。”孟长安这次回答的十分爽快,此话一出,孟长安顿觉脸颊被掌风刮过,火辣辣的疼,他捂住脸,看着银面男子,哭叫道,“就是被林豹卖到了乡下。”
啪!
又一掌甩了过去。
这下孟长安被打的口吐鲜血,再也不敢发一言一语。
银面男子盯着孟长安,眸光冷的能将人冻结,在孟长安即将崩溃时,才一字一顿道,“那孩子被你们卖入凤府,给凤祈康当做童养媳,如今嫁给了凤君冉。”
“不!”甫一听到凤君冉的名字,孟长安立刻出声拒绝,仿佛想到什么可怖的事一般,眼神似有些涣散,夹杂着恐惧,“我不能这般说,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我现在便取你性命。”银面男子冷冷开口,侧目,看向手下人,“无应,将他杀了,尸体喂狗。”
“是!”叫无应的手下领命后,举起长剑劈向孟长安,孟长安见银面男子并不是在唬他,遂大喊着饶命。
银面男子大掌一挥,无应堪堪顿住。
孟长安抱着头,身体蜷成圆弧状,口中不忘重复着银面男子的话,“那孩子被林豹卖入凤府,先给凤祈康当做童养媳,如今嫁给了凤君冉。”喊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上汗珠滚落。
银面男子睨着孟长安,嘴角缓缓上扬,他薄唇轻启,很是开怀,“无应,好生看管孟长安,择日后交与——”说到这,顿了顿,灿若星辰的眸中似有狠光划过,这光太过锋利,让孟长安不禁瑟缩了一下,银面男子冷嗤,转眸看向被叫做无应的男子,无应立刻上前,抱拳躬身,凝神静听。
银面男子红唇开合,缓缓吐出一个人的名字,孟长安摒了呼吸想要听清楚,却隐隐只听到了个凤字。
“是!”无应遵命,后行至孟长安面前,眼神冷冷的,像冰一样,孟长安大惊,刚想求饶,却见无应单手捏住孟长安的下颚,将一枚黑色药丸仍进他口中,随即照孟长安胸口一拍,孟长安咕咚咽下。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孟长安手捂胸口,脸成酱色。
“不过是让你听话的东西。”无应垂眸,冷冷的回应。
孟长安看着这神秘的主仆两人,跌坐在地。
……
凤君冉又在凤府呆了两日,见凤老夫人身体已无大碍,便要回去,凤老夫人心疼儿子,只说让他仔细考虑清楚,过些日子带康安安来见她,她一来想看看未出世的孙子,二来想和康安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