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山间小路,太阳暖烘烘的透过树隙,明明暗暗,让人舒服的想眯着眼。
就是路中那几个带着倒刺的木障挡在那里,闪着锐利的光,让人不悦,两个身着铠甲的人警惕的盯着月箜,严肃的气场和某人的闲适形成鲜明对比。
“……”
女子看着两人的目光,微笑了下道:“两位军爷,请问前方为何无法通行”
两个男子见女子容貌出尘,却也没什么特殊反应,一板一眼道:“闲人勿进”
“哦,如此便不打扰了~”
月箜本来也就没打算进去,只是礼貌的问问,回头便走,她可不想扯进任何麻烦的事,谁知一转头就见一个老伯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跌过来
她下意识便想躲远些,可来不及了,老者直直向她栽来。
“姑娘,救我~”
“喂……”
“扑通”
月箜还没说话,这大爷就倒在她面前口吐白沫,其中一个士兵立刻上前。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士兵看了看女子真诚的目光,又看了看倒地的大爷,眉头紧锁了一阵道:“姑娘,请和我来一趟吧”
“……”
月箜看着那被士兵背着的大爷,又看了看威胁的将手握向刀柄的另一个士兵,回头看了看自己被拦在木障后的马,一阵心累,只觉自己急需拜个佛,散散霉气。
“咳咳,咳~”
一路沉默,只剩老者的咳嗽声,月箜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本身也闲来无事,索性跟着,情况不妙大不了就溜,就是背后抵着的刀让她有点不愉快。
“军爷,我一个弱女子,逃不掉的”
“……”
没人应答,但不一会儿,背后的危机感就没有了。
月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了下身体,不一会儿,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她鼻子动了动,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身后的男子问道
“前方有人。。。生病吗?”
“!”
两个士兵心中一惊,前方明明还有两里路才能到村子里,这个女子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敌方探子?那这个老者和她又是什么关系?棋子吗?总不可能是闻到了药味吧。
然而真相了,她就是单纯的闻到了药味。
“姑娘如何知道。。。”
士兵问着,手已经放在刀鞘上。
“哦,略通医术,药味极重,闻到了。请问要去何地”
……
士兵听闻,眉头皱皱,虽然怀疑,却还是答道:“雁小村”
“…没听过”
“……”
天被聊死,大家恢复沉默,只剩下老者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药味浓厚起来,一块巨大的岩石杵在地上,“雁小村”三字被刻在上面,用红漆描着,却已脱色。
也许是因为岁月悠久,石头上刻着大大小小的划痕,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略显疲惫的静静待着。
简陋的木门框,村子里面一片狼藉,越深入,烟越浓,药味也越来越呛鼻,混着各色恶臭,人们三三两两倒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抓挠的红痕,血管透着浑浊的黄。
“哎呦,好痒啊,好痒啊”
一个大爷满地滚着,不停抓挠。
“刘大爷,别挠!”
一个年轻人冲过去,抓着他的手,制止他。
“大牛,你放开,放开我!哎呦呦,要死了”
旁边的人都麻木了,静静看着奋力抓着老者手的年轻人,满脸灰败,写满疲惫,还有人看着大牛那健康的肤色,眼中闪着诡异的嫉妒。
“刘大爷!不能挠,会流脓水的”
然而刘大爷还是奋力挣扎,不久,皮肤就磨破了,一股恶臭随体内散发出来,两个士兵立刻捂住口鼻,离远了些,其他人则依旧无动静,和死人一般。
“大家,谁来,帮帮忙。”
被唤作大牛的男生看起来也就十六七,长的虎头虎脑,圆圆的大眼睛焦急的看着周围,满脸通红,因为不能伤着大爷,自己反而被打了好几拳。
然而周围的人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帮忙。
“按住”
低沉醇厚的嗓音,惹人沉迷。
循声看去,一白衣男子从屋中走出,他五官俊美,表情波澜不惊,白袍随着脚步微微起伏,扬着好看的弧度,唇色很淡,浑身透着疏离,一点朱砂痣长在左眼下,不显女气,更显卓然。
他走到刘大爷身边,手上瞬间出现几根长针,快速却精准的扎入刘大爷身上的几处穴位,刘大爷立刻晕了过去,然后,他熟练的将一颗药丸喂入刘大爷口中。
针法不错,勉强和我有一拼
月箜默默在心里念到,突然有点手痒,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在这把这些人治好吧。
心里刚这么想,旁边又有几个病人开始发作,满地打滚,有一个正好在月箜身边,她唇角微弯,迅速施针,两个士兵本想制止,但看她施针精准,人手又确实不够,就此作罢,。
“叮”
一声轻响,月箜回头,发现那个白衣男子针掉了,抬眼,那男子只是呆呆看着她,瞳孔张到极致。
“哎呀,周大妈,你别挠”
“走开,哎呦,杀了我吧~不受这罪了”
“啊啊啊。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救命啊大夫,救救我吧~”
不停有病人在痛苦呻吟,大牛手忙脚乱,两个士兵也加入了阻挠的队列,场面一片混乱,血腥混着恶臭大的味道越来越浓。
男子却仿如无物,直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