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民的身手不错,可若是想那么轻易的钳制住姜莱,也没那么容易。也就是说,姜莱被他掐住,完全是刻意为之。
这还得感谢廖梦欣的提醒,让姜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钱这种东西,总有花完的一天。”姜莱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在贺民的手腕上点了一下。只见贺民的手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蛰了一样,募的一痛,手上的力道就卸了。
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手劲不错,速度也还可以,看来是个练家子。”
贺民被姜莱的动作惊到了,他没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人,竟然能够只一下就退了他的钳制。
而且还能一眼就看出他不是蛮力为之,而是真正有身手的人。
“说说吧,你妈妈怎么了,竟然让你这样破釜沉舟的。”
姜莱的手腕一翻,手里的手机就如同灵蛇一般,嗖的一下滑到口袋里,干净利落。
她抱臂靠在墙上,看着面前的贺民,清冷的口气和淡漠的表情让人觉得,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贺民眼睛微眯,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感觉到眼前的女人有着浓浓的目的性。
“认识一下,姜莱,启光私立医院的所有者。”
对于贺民来说,没有什么身份比医生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不出姜莱的意料,一听到姜莱的自我介绍,贺民登时就瞪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她,一双铁拳紧紧的攥着,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立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想干什么?”
姜莱一头黑线,才一会的功夫,就有两个人用这种警惕的口气问她要干什么。
“看上你了,想收了你。”
贺民皱了皱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力,反而有着睿智的双眸。微微笑着的脸上,未施粉黛,却没有瑕疵。
一身穿着倒是很淑女,只是站着的姿势没有一点大人物的样子。单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腿弯曲着,脚踩在后面的墙壁上。双手抱着胳膊,头倚着墙壁,正偏头看着他。
看上你了,想收了你。
明明是听上去很轻薄,似乎是调戏,可贺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的看上,自然不是男女之间的看上。而是,她看上了他的身手,和他的价值。
“你并不认识我,也许我什么都不会。”
从头到尾,他也不过是掐了她脖子一下,再也没有表现出别的了。
“你站着的时候,右腿受力要重一些,要是我没有猜错,你左腿最近受过伤,还没有完全好。对么?”
贺民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说的没错,他确实才受伤不久,也正是因为受伤,才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若是我没有猜错,是枪伤!”
贺民不知道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说出墙上两个字的时候,竟然是这么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伤。
“你的脸很黑,但是手臂的肤色却很白。表明你常年在外奔波,但是多隐于暗处。可对?”
姜莱从一开始就将贺民仔细的看了一遍,虽然嘴上说是在猜,可却是有理有据。
贺民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果然比脸上的肤色要白很多。他复又抬头,一时竟不知要不要回应。
“你的警惕性很高,动作很快,而且你精于计算。所以,我猜你之前从事的工作,要么是这个,要么是这个。”姜莱的手先是在右边太阳穴处一礼,然后又收了无名指和小拇指,摆了个瞄准的造型。
这样的人物,要么是明里的王者,要么是暗处的猎豹。
“你的观察很细致,说的也很准。但是我自问只有一个动作,你是怎么看出我精于算计的?”
贺民突然觉得后背嗖的一凉。这种被人从里到外看透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好。而且,他明明没做什么。难道真的如那个人所说,他已经被淘汰了?
“这里。”姜莱指指自己的眼睛。
眼睛被称为心灵的窗户,这个不是白叫的。看一个人,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很多信息。
“成交。你帮我医治我妈妈,我此生,任你差遣。”
这回换姜莱愣住了。此生二字的分量,极重!
能让这样一个男人许下一生的忠诚,看来他的妈妈对他极其重要。
也对,他刚刚不就是想用命换他妈妈的命么?
“一生太长,没有必要。只要你妈妈还需要医疗救治,你就帮我做事。她好了或者没了,你恢复自由。”
贺民紧抿着自己的薄唇,良久,“若是那个时候,我心里自有一杆秤。”
“好!”
姜莱站直了身子,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贺民,“这是我的名片,你立刻把你妈妈送到启光,我会安排好一切。”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叶檀那边,晚一会再问吧,留陈婶和小玄两个守着,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此时的夜幕已经黑了下来。偏门虽然有灯,却不是很亮。贺民看着转身离开的女子,清瘦的背影,笔直的脊背,还有潇洒的姿态,突然让他久悬的心有了安定的感觉。
他也许真的遇到了贵人。
“我叫贺民,会一直在你百米以内的地方。”
百米以内,是他之前的主子要求的。
“不必,你先去医院陪着你妈妈就好。有事我会找你。”
姜莱说完,加快了脚步,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