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蜜糖,一边是砒霜,白童惜忍不住想,孟沛远或许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了。
那就是,她现在活得很痛苦,很纠结,他的出现,不停的提醒着她过去的一幕幕,好的坏的,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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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回来了?”
“嗯。”进门换上拖鞋,白童惜问女佣:“今天慕阿姨有出门吗?”
“没有,不过……”女佣声音压低,面色透着点奇异:“二小姐从医院回来了。”
什么?
白童惜猛地停下所有的动作,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女佣小声说:“就刚刚,听二小姐说她是自己打车回来的,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女佣话音刚落,白童惜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向外走了几步并摸出手机,刚“喂”了声,就听见对方急哄哄的说:“童惜,我是青青!”
“青青?”
那边,杨青青就像倒豆子一样,又快又疾的问:“你听我说,我一个小时前查房的时候,发现你妹妹不见了!我就问和她住一起的那些人,结果他们也说不知道她去哪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她有没有回家?”
白童惜应声:“是的,她已经回家了,可看样子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有事先告诉你?”
“虽然她没有事先告诉我,但她回家了就好!”杨青青说着,吁了口气:“你这个妹妹真是……厉害,差一点,我就要被她给吓死了!”
白童惜柔声说:“不好意思,她不懂事,让你担惊受怕了。”
杨青青笑了一下:“没事,那我去跟同事们说一下,让他们不用继续找人了。”
白童惜应道:“嗯,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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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童惜和杨青青在玄关联系的时候,客厅里——
“妈,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进来了,你说不会是姐吧?”
正把一条腿架在茶几上,好方便让家庭医生重新包扎患处的白苏,此时正有些坐立难安的问身边的美妇。
慕秋雨闻言,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哦,就许你自作主张的从医院跑回来,就不许你姐姐正常结束工作回家呀?”
白苏可怜巴巴的说:“妈,我从医院偷偷跑回来,还不是想你想的?这几天你一天都没来看过我,你知道我有多孤独,伤口有多疼吗?我哭了好几回了我!”
慕秋雨说:“妈知道,妈都知道,可妈不能再对你心软了,否则对你姐姐不公平,再说你姐姐有个高中同学在里面当护士,不是有人照顾你吗?”
白苏瞥了一眼玄关的方向,见没什么人进来,才说:“那你就不怕姐公报私仇,让她的高中同学把我往死里整啊?”
慕秋雨强烈反感道:“白苏,你……!你怎么老是记吃不记打,还说这种话?!”
白苏心头对白童惜憎恨不已,但她已经充分认识到慕秋雨对白童惜的疼护,只能娇声道:“妈,我开玩笑的!我知道我受伤住院都是我咎由自取,姐还宽宏大量的向孟家求情,为我付了住院费,还拜托她的高中同学着重看护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下一秒,白童惜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然你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偷偷从医院跑出来,害得杨护士提心吊胆,兴师动众的托人到处找你?”
白苏闻言,立刻调头看向她,脸上尽是强压怒火后的扭曲:“姐,我不告诉杨护士,是因为我怕她会阻止我回家养伤,我想我妈了,所以我是一定要回来的!”
语毕,白苏往慕秋雨身边缩了缩,看上去就像一头受惊的小兽。
白童惜冷峭的看着白苏,白苏真正怕的,并不是杨青青,而是她!
一旦白苏告诉杨青青要出院,那就等于间接告诉她要回家,到时候,她一定会阻止白苏回来惹是生非。
想必白苏也是顾及这一点,所以才决定先斩后奏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住下吧。”白童惜从慕秋雨眼中看出了浓浓的不舍,知道要再把白苏送走那是天方夜谭。
好在白苏膝盖受伤,短时间内要想蹦跶几乎不可能,到时候交代佣人们多看着她点,尽量让她少惹事就是了。
心思流转间,白童惜低头问家庭医生:“她膝盖的伤势严重吗?”
家庭医生回道:“二小姐膝盖上的伤,经过医院的缝合治疗,再加上她年轻底子好,目前恢复得很好,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尽量减少剧烈活动,避免伤口撕裂的好。”
白童惜又问:“那医生觉得以她目前的情况,在家休养几天比较好呢?”
家庭医生说:“短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
“要这么久?”白苏一听喊了出来,她还要出去替莫雨扬办事呢!
白童惜勾了勾红唇,皮笑肉不笑的问她:“久点不好吗?在家被人伺候着,怎么着都比回学校上课舒服吧?还是说,你有什么急着要出去办的事?”
“没,没什么事。”白苏眼神闪烁。
白童惜冷冷笑言:“要是有的话,别客气,尽管说,我务必替你办到。”
我要你去死!!!
白苏在心底怨毒的喊着,脸上则甜甜的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姐。”
白童惜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看向慕秋雨,似往常的问道:“慕阿姨,我饿了,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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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白童惜回到自己的房间,人还没坐稳,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发现是乔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