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童惜要把花改送给慕秋雨,孟沛远立刻改口:“其实这花看久了也还不错,放着吧。”
白童惜转愁为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把花束放到了他的床头。
红色的康乃馨,看上去喜气洋洋的,给这间白色的病房增添了几分生气。
在此期间,他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她的脸上,等她忙完了,他说:“坐吧。”
白童惜乖乖移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软软糯糯的说:“看到你脱离危险,这种感觉真好。”
孟沛远伸手抚过她的眼角,笃定的问:“这几天,为我哭了几次?”
白童惜面上一红,咕哝了声:“数不清了。”
“真傻,我这不是没事吗?”孟沛远笑,心情是愉悦的。
白童惜没好气:“你才傻呢!车摆明了是要撞我,你扑过来抱住我干什么?”
孟沛远敛了笑,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口吻:“因为我不能让你死!”
白童惜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好半响才问:“我的命,难道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我不知道,当时本能驱使我这样去做。”孟沛远徐徐回忆:“看到车向你撞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猛然闪现,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不管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白童惜心尖抽疼,她可以理解一个母亲在孩子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心情,却很少听到男人会为了女人豁出性命,尤其他们的关系还只是前夫和前妻。
吸了吸鼻子,她心疼的说:“孟沛远,我拜托你以后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过过脑子,你是泰安集团的总裁,是孟家未来的领军人,你身上肩负着多少人的希望和担子你知道吗?为了我这么一个跟你离了婚的女人,你没必要这么做!”
孟沛远重声:“泰安的总裁也好,孟家未来的家主也罢,危险关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我没办法去行使这些头衔平时带给我的能量!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ròu_tǐ比你强壮的男人而已。”
白童惜苦涩的说:“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
孟沛远目光锁定在她脸上,英俊的面容满是坚定:“是危险教会了我怎么去当一个普通人,怎么用最直接的方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一次的车祸,反而让我想明白了一些问题。”
他说她是他在乎的人?
白童惜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羞涩,他很少对她说过甜言蜜语,以至于连这种初级情话都算不上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就跟蘸了蜜一样。
她承认这一刻的自己很自私。
她的爸爸还因为他的原因日渐虚弱,可她却已经沉浸在他的救赎里无法自拔。
看着她游离中透着自我唾弃的神情,孟沛远眉心一揪,问:“你在烦恼什么?”
白童惜回过神来的看向他,见他头上缠绕着的绷带,她心一软,知道这个时候旧事重提未免太过破坏氛围。
她扯出一抹淡笑,说:“我没有在烦恼啊,我只是在想危险关头,一般人顾着保命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有空想明白什么问题呢?”
孟沛远口吻认真:“关于这个,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了吧?我不爱陆思璇了。”
白童惜眉心一跳:“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孟沛远淡声:“因为思璇在医院里被人接走了。”
“哦,居然会发生这种百密一疏的事?但这跟你爱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思璇的事,白童惜前不久才听乔司宴说过,所以惊讶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
孟沛远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我听到她被人接走的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出现那种兵荒马乱的感觉,那个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太恨你了,所以冲淡了对她的担心,
直到后来我派出去的人告诉我,她是被乔司宴的人接走的,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乔司宴不会伤害她,另一方面是我知道乔司宴不会轻易暴露她的行踪,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而言,这反而是一种保护,
而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是我目前对她唯一能做的了。”
白童惜听完,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你对她,真的很好,如果这样都不算爱……”
孟沛远深怕她误会的打断:“不一样!如果我真的爱她的话,我会在得知她的下落后,第一时间跑去找乔司宴算账,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倒是有一种放下包袱,彻底解脱的感觉!”
白童惜已经尽可能的克制对陆思璇的恶意了,结果一开口,还是忍不住泛酸:“我看你是因为怕在跟乔司宴争抢的过程,反而伤了陆思璇吧?”
孟沛远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的说:“不、是!要不要我发誓给你看?”
白童惜见他真的把手举了起来,那只手上还在打着点滴,忙说:“好好好,我就当你是放下陆思璇了,其实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的,我又不在意。”
说着转开眸,一脸“这跟她无关”的表情。
下一秒,她的脸颊一疼,原来是孟沛远伸手掐住了她,她调转过水水的大眼睛,问他:“你干嘛?!”
孟沛远两指夹着她的嫩肉不放:“谁让你不信我的!”
“信,我信还不行吗?快松手!”
“真信的话,你就不会这个表情了。”
“我是什么表情?”没有镜子,她看不到。
“便秘的表情。”
“那是因为被你捏得痛的啊!你快点松手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