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和白苏说了“再见”后,楚颜身姿款款的站了起来。
比起高凤,楚颜实在是年轻漂亮太多,如果要说唯一一点够不上的,大概就是“原配”之名吧。
不过,看高凤吓得手脚发软的样子,就算名为原配,也对楚颜够不起一丝威胁。
楚颜趾高气昂的从高凤身边走过,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楼道口。
高凤沉沉的吐了口气,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放松。
她天性懦弱,再加上楚颜曾经把她当成下人使唤过,所以一直残留有阴影。
白苏知道是时候轮到自己登场了。
她走到高凤身前,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再是一脸关心的问高凤:“表婶,你没事吧?”
高凤一直盯着楼梯口,确定楚颜已经走了之后,这才回过身来,避开白苏的眼睛,一边蹲下身体捡东西,一边虚声道:“……表婶没事。”
“表婶没事就好,这东西掉得到处都是,不如我来帮你吧。”
白苏热情的捡起一个从袋子里滚出来的番茄,递给高凤。
高凤接过手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白苏一眼,然后又飞快的埋下头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互动了好几次后,高凤终于忍不住哑声问道:“苏苏,那个人……”
闻言,白苏答道:“哦,她说她是来找二表叔的,应该是二表叔的朋友吧。”
见白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高凤犹豫了下,接着打听:“你们,都聊什么了?”
白苏漫不经心的说:“没聊什么啊,都是她在没话找话说,我闲得没事就陪她聊了几句。”
“除了这些,没别的了吗?”
高凤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楚颜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有一段时间,她险些被楚颜和白金海联手折磨疯了!
“没有了。”白苏摇了摇头。
高凤意味不明的“哦”了声,抱起东西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苏跟着她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在她身侧:“表婶,你为什么在看到她的时候,反应那么大啊?”
高凤背影一僵后,说道:“我、我只是不小心……掉了东西而已。”
“哦,那为什么她从你身边走过的时候,你们一句话都没说呀?”白苏问完后,还自言自语了声:“一般来说,主人不是应该款待客人的吗?”
高凤正垂头摆弄着买来的东西,此时听白苏这么问,脸上不禁浮现出巨大的痛苦:“我、我跟她……不太熟。”
“原来是这样啊!”白苏答应了声,心里则暗自不屑,结合昨晚和今天听到看到的情况,这高凤在家里就是个受气包!
不仅要挨老公的打,还要受情妇的气,最关键的是还得忍着,可见在家中地位非常之低。
混成这样,还不离婚,这高凤不是个傻的,就是有苦衷!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是彻底没救了,但如果是后者的话,没准她能善加利用呢?
这样一想,白苏忙拖住高凤的胳膊,做亲昵状:“话说表婶,你今天怎么去那么久啊?”
见白苏朝她凑近,高道:“附近的一家床上用品店开的晚,所以耽搁了会儿。”
白苏的目光在蚊帐上一扫而过,故作羞涩的说:“麻烦表婶了,都怪我……怕小虫子。”
“没事,女孩子家都怕这些东西。”高凤说话的时候,正脸还是尽量偏离白苏的眼睛。
但这样根本没用,因为高凤脸上的淤青实在是太明显了,白苏觉得除非自己是个瞎子,否则还真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挑明了呢:“表婶,我从早上就想问你了,你的脸怎么了?”
闻言,高凤全身一僵,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死垂着脑袋,仿佛这一刻白苏才是她的长辈。
见状,白苏心中愈发鄙夷起高凤来,就这种性格,谁见了不得上来踩两脚啊?
面上,白苏则像受惊小鹿般,结舌道:“表婶,你、你怎么了?是不是苏苏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高凤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可见白金海昨晚的巴掌比起今天楚颜的到来,更伤人。
白苏像是看出了什么,不由小声揣测道:“表婶,是不是表叔他、他欺负你了?”
高凤的呼吸顿时更紊乱了,她忙撇开白苏还缠在她胳膊上的手,拧过身子说:“没有!”
“可是,我昨天晚上听到隔壁屋传来了你的哭声,好像表叔还骂你来着……表婶,你真的没事吗?”
白苏步步紧逼,势必要从高凤嘴里撬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高凤紧了紧搭在椅背上的十指,闷声说道:“你听错了。”
“表婶……”
白苏还想说点什么,岂料下一秒,却遭高凤打断:“表婶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房睡了,待会儿再给你挂蚊帐。”
见高凤逃也似的从自己身边绕过,接着便关上了房门,白苏暗道可惜。
看来,白金海对高凤不仅存在ròu_tǐ上的欺凌,还有精神上的压迫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此事做文章了?
*
白金海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白苏和高凤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楚颜。
白苏是觉得没必要,因为楚颜说她星期天会再来,她现在告诉白金海这事,白金海势必要有所防范。
高凤则是不想惹火烧身,所以也当这人没有来过。
饭后,白金海假借朋友聚会,又闪了出去,留下白苏和高凤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