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令响起,与我刚来时相比队伍短小了许多,只能排成两列,包括伤员一起灰头土脸的二十五人,还不如前面地上躺着的队伍长。
这双翼矢量摩托核定成员四人,靠矢量发动机能悬浮在地面一米多空中飞行,难怪前面他们不冲上来只在下面打转发射车载弹攻击,原来是坡上石头坑洼太多,不能很好的控制平衡。
帕克出于安全上考虑,只让那些伤员乘坐吉普,其余的都分坐摩托。我与塔西娅、洛基教授一起也上了吉普,车队在轰鸣中前行,看着窗外渐渐扬起的沙尘,渐渐遮挡住这个让人伤感的山口。然而伤感没有持续多久,在队伍的侧面,八架双翼矢量摩托与四辆八轮履带吉普又让我们显得壮大了许多。
我不由的低声哼唱:“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塔西娅凑过来问:“你唱的是什么?”
“我军的军歌!”
“你以前还在军队里呆过啊?你原来是什么兵种?”
我想了半天,怪了,我会唱这歌,却实在想不起是怎么会唱的,反正以前常常能听到。只好说:“不记得了。”
“说嘛,说下来听听嘛。”她使劲摇我手臂。
“这歌曾经传唱整个太阳系,是力联军军歌!我也会唱!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洛基博士说着也跟唱起来。
“力联军是什么单位?”我问到。
“地球武装力量联合军!”
“哦,那现在呢?”
“80年前已经改编成太阳星系联合军!简称星联军!”
“哦,听名字还不错,现在发展怎么样了?”我关切的问。
“刚才与我们作战那支生化连队的序列应当是,星系联合军西线陆军连。”洛基说着拿起手中的一块指甲大小芯片,放入旁边机器的的吸口里。只见厢壁的显示器上先是显示一个大大的黑色蜘蛛,接着慢慢显示出两个绿底红字的al字母,下面是个要求输入密码的方框。
我极度郁闷到无语,妈的,我现在怎么就突然成了我军的敌人了呢?算了,还是不去想这个星联军的事了,转而问他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在塔西娅的七嘴八舌,洛基教授啰啰嗦嗦中终于听明白了些,通过洛基教授打开地图讲解,总算大概弄清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势。
我现在身处火星西半球的塔尔西斯高原,经纬度相当于地球的地中海与北非地区。这里有四个人类最大的聚居区,西北方的奥林匹斯地区最大,是联盟控制范围。其东南方则是三个相隔比较近的中等聚居区,由上至下依次是艾斯克雷尔斯地区、帕弗尼斯地区和阿尔西亚地区。这三个地区刚好排成一条直线,联盟军与石河叛军就在这条直线上反复争夺了许多年。而在这条直线的东面,还分布着很多相对较小的聚居区,沙希、乌拉尼斯、塔尔西斯是这些小聚居区的中心城,都在石河军的实际控制范围。
塔西娅在一次行动中受伤被俘,因其身份特殊,被送入位于奥林匹斯第七城的格雷高里医院医治,痊愈时便从通风口逃跑,慌不择路中误打误闯到了我的病房。后来我掉下那办公室昏迷后,那秃老头既然非常慷慨的亲自带我们离开了奥林匹斯地区。然后塔西娅就带着昏迷的我,回到了帕弗尼斯地区的利贝拉特要塞。
此后敌人来袭,有人破坏了要塞的动力设施。洛基教授当时就是被叫去检修的。在要塞西面三百公里的吐迪法斯,班森并没有能把敌人阻止就已经全军覆灭,简报上说这是这几年联盟军最强大的一次反击。
我因为不愿撤离被塔西娅捅死之后,送到了要塞医院做能适应火星沙尘的呼吸手术耽误了大半天,只能跟随最后撤离的刺猬中队撤退。本想往东北退到沙希,但正如所见,联盟军推进速度比预想快得多,帕克临时决定冒险回走,然后往南下进入提斯迷宫地区。
而洛基教授与塔西娅率领的工程队因要执行炸毁机场与要塞等任务,撤离得更晚,在前晚一次爆破引桥的行动中被摩托连追上,然后一路狂逃就碰上了我们。
有了车,行军速度出奇的快,我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地平线,真是恍年如隔日,有点荒野大嫖客的感觉。说困了的洛基教授把脚搭在长椅上打鼾,塔西娅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推推她,她眼皮一翻,挠头挪了挪,两腿一翘,整个人四仰八叉睡上了长椅上,直接把头枕在我大腿上,有着幽香的气息。算了,看在她被人追了一天两夜的份上。
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庞,只露出腮下白皙的颈脖,白的如一张遮住了翠色血管的透明胶纸,剔透得也许一点点力气就可以割破。我好奇的看着她颈上戴着的那条细银项链,是否如电影里的一样,女战士通常是以子弹作吊坠。
我慢慢拉扯项链想看看吊坠到底是什么,拉着拉着就拉不动了,似乎卡在某个地方。从她的黑色高领防护衣里看不出来,心想算了,等她醒后再问她吧。
窗外依旧是连绵不绝的戈壁与石头,但是石头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生长着苔藓的石头明显多了些。感觉塔西娅翻了下身子,侧卧着,比刚才那大字睡姿文雅多了,我发现她那根银色项链居然一头连接在颈脖后面脑垂下的芯片插口处。
奇怪,我轻轻捏起项链用力扯了扯,一用力,刚才卡主的地方似乎脱了,我扯呀扯,终于从她领子里扯了出来,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