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二嫂摇着头说:‘我们的孩子有神保护着,小灾小病就不用看,只要祷告几回,求求神,娃的病就会好。这回是我忙得顾了这边的事,没有准时祷告,娃才一直没好。今天怎么突然不见啦?你们是人民警察,一定要帮我把娃找回来呀!’
这时候,我已经在后面那个警察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就立刻会意,马上走到神二嫂面前说:‘那你去找神呀!找警察干啥。你们有万能神在,还怕找不着个孩子。’
三个警察一起上车走了,神二嫂拉住三长老婆的手说:‘对,对,他们说得对,咱们是神的儿子,怎么不知道找神呀!好妹子哩,你两个就帮我去祷告吧,咱们可是心连心呀。’
三长老婆哭丧着脸说:‘二嫂呀,我两个不行呀,我们还要埋娃哩,实在走不开,你还是另找人吧。’三长也说:‘二嫂,你就多找几个姊妹,同心合力地祷告几天。’
神二嫂嘴里说着:‘对,对,同心协力,同心协力,----。’然后,飞也似的跑走了。
三长家里没人了,两口子十分感激地对我说:‘组长呀,今天这事多亏了你呀,要不是有你在,如果被他们抓去一个人,也得好几千元往回赎。你就给咱好人做到底,安排几个人把娃埋了,我两个一定会记住你的好处,求神保佑你步步高升。’
他们说着又要给我倒茶,我往出走着说:‘不喝了,不喝了,我还要安排人埋娃哩。你也知道,现在的人不好找呀!’
我出了三长家,用电话叫了几个人,他们都不愿义务帮忙,我只好答应少收他们贰佰元的土地承包费,才算把事安排下去。
主任呀,今年二组的承包费可能要少收一千元哩。这可是没办法的事,你得和干部们说说。”
村主任说:“少收就少收,现在叫人干活,首先就得把钱提在头里。好在这等事不会经常发生,多年来就这么一次,村上认了吧。遇上三长这号人,穷得叮当响,有啥办法哩。”
常大伯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小凡早就做完了作业,躺在炕上睡得不省人事。他没有像村主任说的那样,把碗放到明早一回洗,而是看了看小凡就进了厨房,开亮电灯洗碗。他从来也不会把今天的活放到明天再干,就那么点活,三下五除二就完了。
他擦干手,关了厨房的灯回到住房,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一点睡意也没有。自己知道今晚把茶喝得多了,睡也睡不着,不如写点什么吧。
于是,他就戴上眼镜,取出纸笔,还是学生用过的作业本,一支半截铅笔,脑子思索了一会,写什么呀?干脆把今天这怪事写写,就当是篇日记。遂捉笔写到:
有谁见过,尘世间神为何物?却怎么,有这么多人如此效忠。没有领导呼唤,不见打铃敲钟;三五成群地徒步聚会,自觉自愿地奉献终生。祷告双膝跪地,哼哼闭着眼睛,俨然如坠烟海,竟至如醉如痴,报酬一点没有,不顾自己儿童,常人失去正常,家里不像家庭。这难道也是信仰的支撑?这难道也是理想的心声?
共产党的信仰,是为实现全人类的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终生;而他们这样的信仰,则像讨厌的苍蝇到处嗡嗡。没有方向目标,没有指路明灯,他们这样的信仰,只能把人带进无底深坑。医院是拯救生命的地方,监狱有清醒脑子的凉风。
我们的父老乡亲,同胞弟兄,谁都成不了神,神也救不了人。我们放开眼界,擦亮双睛,自己脚下的道路,必须认清,信神是虚无缥缈、荒诞不经;迷信是蛊惑人心、误事不轻。希望大家赶快灵醒,干好自己的工作,做好自己的事情,正确的走完平凡地一生。
五一过后的后半夜,天气还有点凉,常大伯收拾了纸笔,脱鞋上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一天,学校开了学,单位上了班,常大伯做完了家里的活,就想去看看老蝴蝶回来了没有。他便掩上大门,一直走到学校门口,门上还是挂着铁锁,估计神女的病还没有好,他又不由自主地朝村主任家走去。当他刚回过头,就见瘸老大一步一闪地从村里走来。
常大伯站在路边,等他过来就问:“老大,干啥去呀?是不是又出村祷告呀?”
瘸老大停住脚,偏着头,乜斜地看看他说:“我祷告不祷告与你啥事哩?告诉你吧,这回没出村,在神二嫂家祷告了一整,娃还没回来。神二嫂急得坐不住了,天不明就跑着寻娃去了,我们也出来转着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帮她找着。”
常大伯向前一步说:“老大,我看你得找个事干,经常这样混下去不行,信神祷告没有实地用处,不挣钱靠啥生活哩。自己长着双手不用,只靠国家养活也不对,有劳动能力的人就要自食其力哩。同样都是人吗,咱为啥要活得不如别人?”
瘸老大双手一摊说:“你叫我做啥呀?我这样地人能做啥吗?信神祷告就很不错,轻松着哩,只往地上一跪,眼睛一闭,嘴里‘神呀,神呀’地胡乱哼哼着就行了。除了这事以外,干啥都不容易,又热、又脏、又累的,你还是少管我的事吧。”
常大伯又说:“老大,你就想这么混一辈子吗?信神祷告虽然不出力,也不挣钱呀!”
瘸老大大声说:“我要钱干啥呀?吃喝穿戴都有政府管着,我一没吃你的,二没用你的,与你一点相干都没有,你骂我准个弄啥的?那天把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