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样的文化活动村委会大力支持,让老常叔給各家都把对联写上。我再安顿几个年轻人统一贴,费用由村上负担。现在,我只要求大家给老常叔一个安静的环境。”
村主任的话果然管用,现场立即没人吵啦。他当时从口袋取出钥匙对五六个年轻人说:“你们几个活动活动,去把村委会的门打开,取出笔墨纸张拿来,再给这里抬张桌子。然后把梯子、浆糊、胶带也拿出来,帮大家贴对联去,工资由村委会负担。”
那几个年轻人高兴地说:“可以,可以,反正今天没事,就给乡亲们帮点忙。至于工资的事就免了,老常叔都能为大家尽义务,我们年轻人,难道连这点奉献精神也没有吗?”
众人拍着手说:“好,好,年轻人就该这样。”年轻人拿着钥匙去了。周围的人又说:“村主任给咱办了事,那就先给他写。”
常大伯高兴地说:“那好,我就给他写福‘想当年.穿军装保卫国防,望今日.领乡亲同奔小康’。横额就写四个老掉牙的字,‘保家卫国’,我觉得用在这里应该有点新气。”
桃花祥俊异口同声地说:“好,好!老字新意,贴合实地,同时还对干部寄以厚望。写,就这么写。”
常大伯说:“你们说好不顶啥,要看主任满意不满意。”
村主任说:“我对文字不甚太懂,这幅对联的意思却很明白。大叔的心意我知道,对,就这么写。有它贴在门口,可以随时提醒我该怎么做事,带头致富就是要带领大家奔小康。”
常大伯提起笔,铺好纸正要开写,却有人大声说道:“快看,高老师来啦”。常大伯抬起头仔细观看,果然是快要退休的在职教师‘高书华’。他来做什么?周围的人心中都有这个问号。
大家都知道,这位高老师也是本村几户杂姓中的一户,看着邋邋遢遢,不像是个文化人,但他却不是凭关系混进学校的教师。
这人对汉字颇有研究,特点就是写得一手好字,有人夸张地说他能够通背新华字典。多年以来,乡、村、镇上的宣传标语大都出于他手;附近各村不管谁家过红白喜事,全都请他写字,时间长了,人们就把他叫成‘高书法’啦。
也就是由于这一特长,大队干部为了写字方便,才让他进学校作个一二年级民办教师,一干就是几十年。后来赶上转正机会,也成了正式教师啦。不知道的人见了,百分之百都不会把他当成文人。
他家的地和常大伯的地相距不远,也是全村唯一不用除草剂的两户人家。每年盛夏,不管天气多热,常大伯总是头戴草帽,不是弯腰锄草,就是蹲在地里拔草;这位高老师则是光着头,全身只穿条短裤,用人拉犁在地里犁地。
他不在乎皮肤晒得乌黑发亮,说是什么‘日光浴’,既能消毒,又能杀菌;汗水流过腰杆、肚皮,把下面的短裤全浸透啦。他还说是‘汗水浴’,比洗温泉都舒服。
常大伯很尊敬这位老师,主要是佩服他有实干精神。
众人都热情地招呼着高老师,常大伯也说:“高老师,你咋有空来哩,今天没去卖对联?”
高书法高兴地说:“不卖啦,工资涨到三四千了。儿女的事安顿完啦,看不上那几个街头卖字钱了。老常哥,我也想请你写副对联。”
常大伯笑着说:“你高书法请我写对联,不是讽刺我吗?我哪敢在关公庙里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呀!”
高书法忙说:“那里,那里,你知道我能写,我却不能作。经常写的那些字都是书上的,人家作的,我自己一条也作不出来,想请你作副新鲜的,贴合实地的。”
常大伯说:“贴合实地还用作吗,现成就有。
你可以写‘伏案弄墨、挥动笔龙飞凤舞,赤膊下地、拉起犁牛惊马呆。横额就写‘能文能武’四个字吧。”
周围的人齐声叫好,村主任也拍案叫绝,连声说道:“好,好,就这么写。这两句把高老师写活了,真是文如其人,恰到好处。
今天来的人多,大家都想贴对联,这是好现象,比打麻将可强多啦。我看应该发扬提倡,干脆,你两个一个作,一个写,给咱村里每家每户都写上。成本算村上的,再给你们适当地开点工资,大家以为怎么样?我这决定合适不合适?”
众人齐声叫道:“合适,合适,主任今天可算做了件好事。”
常大伯和高书法都说:“我们自愿为乡亲们尽点义务,要啥钱哩。”
村主任说:“好,要不要是你们的权利,我不勉强。高老师,你先把老常叔给我作的那副写出来,然后从东往西,挨门齐户,一家一家地写,这样好作也好贴,有事的人可以放心回家忙去。”
这时候,那几个年轻人抬来了桌子,扛来了梯子,拿来了所需用品。众人七手八脚,一下子就把常大伯和玉顺家的对联贴好了。桃花和祥俊给他们把桌子支好,裁纸地裁纸,调墨地调墨,还有几个人帮着晾字。高书法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两幅对联。
那个养鸡户着急地说:“老常叔,这下该给我作啦。就是由东往西,我家也在东头哩。”
常大伯知道他有个小杏园,家里常年不离鸡,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蛮不错的。就随口说道:“好,我就给你作一副,‘地栽银杏摇钱树,家养金鸡聚宝盆’,横额写:‘勤劳致富’。”
旁边有个叫‘黑娃’的人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