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人所共知的《铡美案》来说,皇上的女儿招了个有老婆孩子的后婚驸马,这可能吗?一般的平民百姓婚姻嫁娶,都会慎之又慎,留有充足的了解时间;人家当皇上的怎么会那么草率,稀里糊涂地给公主招了个有妇之夫?就算当时交通不便、信息不灵,那些上京应考的举子也该有自己的档案、各级地方官府的文件呀!-------。”
四慢叔拉着她说:“看你胡拉被子乱拽毡的,扯了个远,------。”
三快婆打断他的话又说:“远啦,远啦咱就说近的。人家那些省上、县上的大官咱没见过,村上、队上的小官总该见过吗。凡是当过官的人,哪一个没有以权谋私?老队长把自己人都安顿完了,还有当了两年队长的人,就把自己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女子弄进学校当教师,全队只免了他弟兄两个的农业税;还有当了一年干部的人,就多占了几米宽的庄基地;给别人分地,一亩只少不得多,给自己分地,一亩地就能多几分。
不是我说哩,大家难道看不到吗?凡是当过大队干部的人,哪一个不是肥得流油哩?哪一个不是全家旅游哩?哪一个不是享受打头哩?哪一个不是儿女耍牛哩?说什么人民的公仆,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假话,是给人民眼窝摸鸡屎哩。
我就敢说,凡是当过基层干部的人就没有干净的,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干巴硬正地拍着腔子说:‘我在当干部期间,没有以权谋私’,----。”
四慢叔用手掩住她的嘴说:“行啦,行啦,老婆子,再不要得罪人啦。你管人家正不正、贪不贪,你说那些话不是白得罪人吗。”
瘦局长的车早就走得没影啦,三快婆还是说得不肯停止。常大伯知道这老婆要强,嫌这次抓贼没有叫她,自己没露脸,心里憋着气。他就站出来干巴硬正地说:“这话也不能一概而论,真正的好干部不是没有,咱只是不知道罢了。电视上说的那些标兵、模范、致富带头人绝对不是假的。我自己也算当过干部的人,我就敢拍着腔子说:‘绝对没有以权谋私。’梗二,你把这次的药也给快婶分点,让她高兴高兴就不生气啦。”
梗二大声答应着,当真抱了几盒药走到三快婆跟前说:“快婶,这些药拿回去保存着,有备无患吗,要是以后得了脑梗病就没有免费药啦。”
三快婆把药往出一推说:“去你的,吃这种药是你们的专利,我可不敢侵犯你的专利权,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占着吃吧。”
梗二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那可不一定,谁也不能把自己的头拿铁箍住,说不定我这专利权还要高价转让哩。别看你老婆------。”
梗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哎呀,哎呀,别抬杠啦,抓紧分药。”
梗二分着药又说:“老常哥不吃药,我看把那些红花和锦旗给他,他结婚的时候都能用上,锦旗给新娘子做盖头最合适不过了。”
玉柔高兴地说:“那好,由我暂时保管着,给谁结婚都能用。”玉柔手里拿着锦旗看着摸了一会,就连那一箱子红花拿回家去了。
脑梗抱着药品笑着说着,皂角树下的人全都喜着乐着。三快婆还是闷闷不乐地说:“老常这回把你们吃药问题彻底解决啦,你们当然都高兴。可是,浇地问题解决不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咱们光有药不行呀!”
大家刚高兴了一会,听到三快婆的话心情又沉重了起来。玉顺看到这种情况就说:“浇地的事大家可以放心啦,我哥昨天晚上已经把这个难题解决了。软蛋今天一早就和争气上县去换新型水泵,这种泵换回来,浇地的速度就能提高好多倍,咱村里的地很快都能浇完。”
大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常大伯,三快婆最先开口说:“这咋可能哩?他昨晚抓了一夜贼,功劳就大的不得了。要说他解决了浇地的事我不相信,他,他难道有我老汉说的‘分身法’不成?自己的地都浇不了,------。”
梗二抢着说:“是呀,是呀,他不可能解决大家的浇地问题。玉顺自己没种地,他是在给大家宽心哩。谁不知道软蛋是个大财迷,争气是个气死驴,这父子两个,就是知道有新型水泵也不会换。他们专门要水小,慢慢浇着才能多挣钱,他们才不管咱们的地浇不浇。老常哥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叫铁公鸡脱毛,木头驴上槽。”
常大伯正要说话,就听有辆柴油三轮车的响声已到村口,众人不约而同地随声望去,开车的正是争气,软蛋就坐在车厢里的水泵上。
争气开着车一直来到皂角树下,还没停稳就被村民们‘呼啦’一下围了起来。三快婆第一个走到跟前,伸手摸着车上的水泵说:“软蛋,给我排个队吧,我这就给你拿钱去。我老婆腿快,马上就拿来啦。”
梗二掏着口袋里的钱说:“软蛋,给我先排,我的钱就在口袋装着哩。”
梗大手里拿着钱直往争气手里塞,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争气双手捉着车头,站起身瓮声瓮气地说:“不收钱啦,不收钱啦,我爸改变政策啦。从今往后,不用缴钱排队啦!”
在场的人全都诧异地看着软蛋父子,仿佛从没见过的生人似的。软蛋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乡亲们,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