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渭北春雷>65回找幸福烂车换好带 望老树旧话写新作
给怕我不要,就暗中想法相帮,不要都不由我。对乡亲们这种深情厚谊,我一定要报答哩,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玉柔说:“连人都不知道,咋报哩?我明天问问快婶吧,她肯定知道。”

玉顺说:“别问了,这事一定少不了她,知道也不会给你说。祖祖辈辈住在一起,谁的为人还不知道吗,只要自己心里有数,以后慢慢报吧。”

他们坐了一会,常大伯给他俩把医院里的情况说了说天就黑了。玉柔叫常大伯一块过去吃晚饭,常大伯说:“你们回去吃吧,我回来的时候在祥俊那儿吃了一顿大肉饺子,到现在时间不长,肚子还饱饱的。昨晚在医院里被那个局长千金整得没睡啥觉,这会睏得不行,只想早点睡哩。”

玉顺说:“那好,你就早点睡吧。明天过那边吃饭,一个人做饭不够麻烦钱,就咱们三个人,再不要分得那么清楚啦。”

玉顺夫妻过去以后,常大伯先去厕所排放,然后脱鞋上炕,拉床薄单被,头枕枕头上,夏天夜很短,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来,满身的乏困一扫而光,洗了脸,刷了牙,然后走进菜地里,把那些倒在地里的菜架重新支起,躺在地上没有断的蔓重新缠到架上,把那些没有死的菜一颗一颗地扶起,给根底拥点土,再给这些劫后余生,残缺不全的生命浇点水。他还没有弄完,玉柔就过来叫吃饭。

常大伯无法推托,只好和玉柔一块过去。从此以后,玉柔做饭很早,顿顿过来叫他,常大伯甚觉过意不去,自己不等她叫就主动过去了。

一连几天,三个人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玉顺夫妻还帮着兄长施化肥,把地浇了。尽管玉顺夫妻对兄长热情周到,说话带笑,吃饭准时,事事关照,早把兄长当成一家人了,但是,有一点却是无能为力。

常大伯每天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幸福美满,甜甜蜜蜜,昼夜作伴,自己却孤孤单单,郁郁寡欢,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玉顺是个精细之人,自然明白兄长的心思,每在闲谈之中,有意无意地提起柳枝,并多次说起她家住的地方、村名和道路。

玉柔也帮着腔说:“是呀,真应该去看看她啦,没有多远的路。让玉顺骑电摩把你带上,一个多钟头就到了。三改的胳膊也不知好了没有?就凭她丈夫给你帮了那么大的忙,咱也应该去看看人家。”

常大伯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这事我自己能行,你们就别管啦,我明天就去。你们也不要老想着我的事,把助学会的事撂下就不管啦。”

常大伯在玉顺夫妻的感染下,不想老婆都不由他,一个人躺在土炕上心事重重,觉得自己这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孤孤独独的老头子,真该有个伴呀!柳枝的身影老往自己脑海里钻,挥之不去,弄得他:

闭目长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到天亮,揉揉眼睛伸伸项,起身抬头窗外望,星星闪闪满天上,远处还有雄鸡唱。他拉灯看表,时针已近五点,不想再睡,起身下炕。首先办完公事,接着洗脸刮胡子,换了身自己认为时兴的衣裳,对着镜子照了照,自我感觉蛮精神的。他就想趁早上天凉,村里人还没起床,赶快走出村子,省得遇上熟人问短问长。

常大伯走到靠墙放着的自行车旁边,这辆老功臣没有进入执法队的法眼,所幸平安无事。他习惯地用手压了压车带,后带一点气也没有,卸下气门芯看看,鸡肠好好的,可能是带烂了,找来气管打了点气,准备骑到桥头修车铺补补。回房取了点钱就推车出门,骑上车子朝村外走去。

街道上静悄悄的,睡在门口趁凉的人还没起来。旁边卧的小狗听见动静,懒洋洋地抬头看看,见是熟人走路,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常大伯推着车子走过那段烂得厉害的路,赶快骑上去走出村子,上了大路。紧蹬快跑地赶了二三里路,就觉得车子越来越重,知道车带又没气了,只得跳下车子,推着向桥头的自行车修理部走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可以看清路上的行人,路旁的景象。一轮红日,不声不响地爬上了东方的地面,金灿灿,红彤彤,格外好看。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远远近近的地方,天底下的万物生灵,都在吸取他的灵光,储营养,保健康,荣光换发喜洋洋。一阵凉风,自觉自愿地送来远处的花香。它那温馨地气味,弥漫到祖国的平地山岗,大陆边疆,沁入心肺,融进胸腔,灭病菌,通肠胃,保护人民身健康。

常大伯只欣赏了一会恬静的早景,路上的车辆就多了起来。一辆辆呼呼而过,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还有那些快似闪电的摩托,更让人不寒而栗。他尽管小心翼翼地走在公路边沿,还是被车风把衣裳吹得像鼓起的风帆。

修理铺的门还没有开,常大伯敲敲门喊:“甄师傅,怎么还不起来?”

那扇门应声而开,从里边走出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头,手拿毛巾擦着脸说:“老常,你这是干啥去呀?走得好早呀,我刚起来你就来了。”

常大伯说:“我看你的生意不行,就早点来照顾照顾。”

修车人说:“照顾不照顾都行,我这是放羊娃拾酸枣,碰上了捎带几个,碰不上也无所谓。反正老了没事,消磨时间哩。儿子早就不让干了,我觉得停在家里没意思,没有出来洒脱。在这里消息灵通,眼界开阔,还能和老同学、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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