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学校培养下一代,是关乎国家未来的大事,国家不让补课自然有国家的道理。他们这样做太不应该,连一点一心为公的意思都没有。这样的学校,能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仁人志士吗?
不用说,往后的下一代,大公无私者少之又少,经商的多是唯利是图的奸商,当官的多是贪而无厌的赃官。真正枵腹从公、为民办事者如同凤毛麟角、和璧隋珠似的,极其少见。我们的国家将会是什么样子哩?
不行,有机会非向上级反映不可。这种现象再不制止,这种思想再不改变,这种形势再不扭转,势必后患无穷,大有改变颜色之危险。自己有啥办法,人家上级领导,谁能认得我是弄啥的,谁会听一个老农民的话哩?看来,还得叫玉顺上县跑跑,有熟人才能搭上话呀!
常大伯想到这里,便要出门回家,刚到门口,沙二虎跑过来兴冲冲地说:“大叔,别回家了,今天就在这里吃饭,有肉哩。”
常大伯站住脚说:“哦,有肉哩,啥肉?你们今天还割了肉。”
沙二虎说:“我们有钱也得攒着,那里舍得割肉呀!肉那东西,经常不吃也就不想吃了。今天做的是鸡肉,昨天坟上死了好几只,-------。”
常大伯吃惊地问:“啊!昨天有死的鸡,怎么死的?病死的可不能吃呀!我刚在里边转了一圈,看鸡群好像很正常,怎么会有死的鸡哩?”
二虎正要说话,金蛋媳妇走过来说:“昨天中午刚喂完鸡,正往出走的时候,忽听最北边那个栅栏里的鸡胡飞乱叫,我们以为来了老鹰,急忙跑过去往天上看,天上啥都没有,啥把鸡吓得猛往一块挤?”
随后走来的七寸蛇接着说:“天上没有我就往地上一看,就见有只黄鼠狼噙着一只鸡的脖子往栅栏那边拉。我大声喊着跑进去,捉住鸡腿往这边拽。二虎两口听见喊声也跑来帮忙,黄鼠狼跑了,被牠咬的鸡也死了。”
金蛋媳妇又说:“其他的鸡挤在一堆,就是不肯散开,我们几个都不知咋办,急忙给二蛋打个电话。二蛋说:‘赶快把挤在一块的鸡往开刨,时间长了会压死的。’我四人跑进去紧刨慢刨,底下还是压死了四只。”
七寸蛇说:“二蛋开着车跑来一看说:‘死了就死了,没有啥,这么大的事情,死几只鸡算啥哩?这鸡是意外死亡,没有病,能吃。就是有点太小,没有多少肉,拿回去趁不着,你们就在这里做着吃吧。’我就叫二虎夫人烧了些热水,几个人一起动手,把死鸡拾掇得干干净净。”
金蛋媳妇接着说:“我们早上买点调料、馒头,再从家里拿了半个冬瓜,几块洋芋,这里还有前些日子晒的干豆角,炖了满满一锅。咱们今天都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会一次餐,把自己养的鸡也品尝一回。”
常大伯说:“会餐就会餐,这黄鼠狼要是不逮住,恐怕会餐的时候还多着哩。这里以前的野生动物不少,自从那场大火以后就没有啦,怎么会突然间有黄鼠狼哩?这事不容忽视,得详细查查。”
二虎说:“可能是外来的,不用怕,我们昨天就把外面齐齐检查了一遍,凡是能进黄鼠狼的地方都用铁丝拧啦,牠进不来就咬不了鸡。”
常大伯说:“这家伙能上树,会翻墙,进咱这钢网围墙跟耍的一样。只有想办法把牠逮住,咱们才能放心。不然,晚上也睡不安宁。”
金蛋媳妇说:“逮住,咋逮哩?咱们谁能逮住牠。”七寸蛇也说:“是呀,那家伙可不好逮,牠放屁特别臭,把人都能熏死。”
常大伯蛮有把握地说:“不好逮也要逮,你们看着,牠要是再来,我就要把牠逮住哩。往后天气冷了,这家伙的皮很值钱。”
金蛋媳妇说:“牠吃你的鸡,你就要牠的皮,未免太狠了点吧。我倒要看看,就凭你一个老头子,怎么能逮住黄鼠狼?”
常大伯又说:“办法多得是,我过去小的时候就用夹子,下套子,做笼子逮过黄鼠狼,如果凭两只手逮,十个我也逮不住一只。”
二虎夫人走过来说:“你们别说了,过去吃饭吧,鸡炖好了。”几个人一起来到二虎做饭的地方,老远就能闻到香喷喷地味道。
常大伯走去揭开锅盖一看说:“啊,还不少哩,满满一锅。咱几个能吃完吗?我给老山头打个电话,让他两口也过来改善改善生活。”
七寸蛇说:“行么,都是在地里干活的人,就是要有饭同吃哩。”
金蛋媳妇说:“肉汤多少都无所谓,人少了多舀些,人多了少舀些,我怕早晨来买的馍不够吃。”二虎夫人说:“是呀,我们这里也没有馍。”
七寸蛇又说:“那你先打电话问问,他们有馍来捎一点,没有我回去买。对了,让他们过来捎几个碗,人多碗少咋吃哩?”
常大伯往外走着说:“要卖馍也不用你去,我把电摩一骑,一会就能买回来。让你走回去卖馍,跑来就八时啦。”
常大伯回到他的办公室,先给老山头打了电话,但他没说带馍拿碗的话,自己骑上电摩就回去了。老山头两口刚到小坟岗一会,常大伯骑着电摩也回来了,不但带来了足够的馍和碗筷,车上还带着一个从未来过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大郎的老伴,蓝菜花。常大伯觉得白天该给坟上加个人,轮换着防黄鼠狼,本来想把三快婆带来,三快婆却在果品厂里领着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