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伯说:“哦,你为了钱确实挺辛苦的。你说父母没用你的钱,你两口只有一个孩子,四千多元的工资还不够?你妻子平时都穿的啥衣裳,戴的啥首饰,用的啥化妆品?那你不能用便宜的,少花点钱吗?”
那个教师迟疑了一下,有个妇女替他说:“我和他家是对门,啥都知道,他妻子就不穿便宜衣裳,起码都在一千上边,就是里边穿的那些小玩意都是高档的,最少也得几百块。首饰都是双双对对,应有尽有,化妆品吗,足有好几十种,就跟梁山泊英雄排座次那样,一排一排摆了几溜子,我不知道是些啥名字,听她说好几种都是外国货。一个孩子幸福极了,啥玩具都有,光电动气车就是七八百;七八岁的娃了,每天离不了奶粉。”
常大伯又说:“难怪呀,他娘们这样花钱,单凭你的工资就是不够,真是难为你了。那她就不能朴实一点,首饰不戴完全可以,衣裳买便宜的不是不行,化妆品吗,用不用还不是那么回事。我一辈子没用过一分钱的化妆品,还不是照样过来啦,皮肤不见得比别人少个啥。当然,现在的年轻女人不可能和我一样,一点都不用;一般的、便宜的,多少用点也能行,为啥非要用那些价大的?孩子也是咋惯咋来,不能太溺爱了。”
那个教师囔囔着说:“妻子在家里为我抚养小的,照管老的,也挺不容易呀!我得多挣钱,尽量满足她,让她高兴,怎么能亏待她哩?”
常大伯追着他问:“喂,你父母有多大年纪?生活能自理吗?”
教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还是那个妇女替他说:“他父母五十多不到六十,身体结实着哩。父亲除了种地而外,农闲时还打工哩;母亲料理家务看孩子,每天靠住着做饭。他妻子过着小鸟依人的生活,地里没去过,家里啥不做,只知道描眉画眼,刻意打扮,跳舞比谁都跑得快。嘿,说她照管老的,真是大言不惭,太不要脸,说老的照管她还差不多。”
那老师红着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为悦己者容吗。她主重服饰,爱好打扮,还不是为我而容,努力加深我们之间的爱慕之情吗。”
那个妇女大笑着说:“为你而容,哈哈,你在家的时候为你而容;你不在家的时候,还不知道为谁而容哩?你就那么相信你的妻子吗?”
教师走过来,两眼瞪着那妇女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在为谁而容?有啥根据吗,你,你可得给我说清楚。我,我这么辛苦地为她挣钱,她,她却给我戴绿帽子,那还有天理吗?我,我真是亏死啦!”
教师顿足捶胸,妇女连忙陪着笑脸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打个比方,说笑而已。不说不笑不热闹吗,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哩!”
教师松了口气说:“我就说么,我妻子对我够忠贞啦,她咋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哩?瞧你这个玩笑开的,我都不知怎么活呀!”
妇女还是笑着说:“看你说得严重成啥啦。你要是死了,谁挣钱养活你妻子呀?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破事,有啥意思哩?大可不必过分认真。说啥忠贞不忠贞,还不是那么回事吗。咱村里那么多人,不一定都是他爸的亲娃,谁都知道有不少人是怎么来的。可是,谁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哩?更没有人到别人槽上去认骡驹子。就拿你自己来说,敢保证是你爸的亲娃吗?如果去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那个教师一时不知道说啥才好,常大伯忙说:“今天是家长会,要说训练不训练的事,大家切不要离题太远。其实,不知道能咋,知道又能咋?人吗,也是一种动物,不管怎么来的,到这个世上就是社会上的,大可不必弄得那么清。人活在世上是要清醒哩,要在人品道德上清醒,要在前进的道路上清醒,要在做人的原则上清醒;要在大是大非、爱民爱国上清醒。至于在个人身世上边,有时清醒了不如不清醒,清醒了倒给人增加些无端烦恼,糊涂着还不是一样过日子吗?干嘛要弄得那么清哩。有位名人不是说过一句名言,叫什么‘难得糊涂’吗。”
那位教师还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常大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小伙子,别想啦,做教师的就要有教师的胸襟哩。拿得起,放得下,提高思想觉悟,努力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搞好,多给学生贯穿一心为公的高尚品德,做个真正够标准的人民教师。你爱你的妻子是正确的,但也要尽力而为之,不能溺爱过度,那样会惯坏的。年轻人不能老过着小鸟依人的生活,得给她找个工作,两个人挣钱,生活节俭一点,你们不但会过得游刃有余,还有能力资助贫困学生,为国家减轻负担,为社会做点有益的事情。教师是个神圣的职业,为人师表,就是人的榜样,有了好声誉,才有可能青史留名。”
有位家长支持着说:“是呀,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钱挣多少得够,有吃有用就是幸福日子。人活一辈子,就是要留个好名声哩。一个年轻人,自己能劳动而不劳动,成天停着靠人养活,有啥意思吗?”
那个教师小声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