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出叠着一出,激情四射,让人猝不及防。
范姐告诉桑洛这个消息的时候,桑洛还在电脑上偷偷地填写申请资料,出国留学的。
“我?陪他去意大利?”桑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范姐高冷范,传达完了消息,转身就要离开。被桑洛一把抓住,“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范姐眼神一眯,危机四伏,“你这是在质疑我。”
“不是……翻译呢?”
“感冒了。”
“总不至于就一个翻译?”
“流感”
桑洛还是觉得怀疑人生,难道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就她一个人会意大利语?
最后的事实告诉她,还真的是……就她一个人会。
收拾收拾行李,就要上飞机了。公司包的专机,一共去了一个团的人。
这个一定要告诉徐枢之,不然多种惨痛的教训告诉她,自家男朋友可能会直接飞过来。
电话没人接,可能在忙。
桑洛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到了意大利发现真的很忙,意大利语是她课余时间学习的,现在拿出来用有些费脑子。谈完一天的行程晚上在酒店翻书,专业词汇生僻晦涩。
时差太大,徐枢之发过来的消息,她要几个小时之后才有空去回。
这一个礼拜实在是工作量巨大,宁总说放假三天,为了犒劳大家。团队里的大部分人都决定在意大利好好玩两天再走,桑洛先回去了。
那套复式赶紧把家具搬进去,就可以住人了。好不容易有三天假期,千万别浪费了。
还有就是……她有些想他。
一下飞机就给他打电话,不过他好像在忙,没有接。桑洛打了商场的电话,指挥着工人把家具搬进来,又把房子好好地收拾了一下。
忙的腰酸背疼,打算直接去医院找他。
说起来,徐枢之来医院实习这么久,她从来没有来过。临床医生的办公室在15楼,临近14楼的时候电梯停了,电梯门口站着一堆医生护士以及一床的病人。
“紧急手术,让病人先下去,占用电梯。麻烦大家等下一班电梯。”
大家纷纷从电梯里出来,毕竟救人要紧。
桑洛抬头看了一眼医生,没有徐枢之。
只有一层楼的距离,桑洛直接走楼梯上去。楼梯许是很久都没有走的原因,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带着一股霉扑味。
抬眼往上看了一眼,心脏骤停。
几年以后,她再来回顾这个场景,心里还是膈应的慌。
你远近都迷人,上下都好看,横竖都不属于我。
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那个夜晚她见过的那个姑娘,压着徐枢之。吻了上去。
是缠绵悱恻吗?是喜欢入骨吗?
桑洛不知。
车马来往人不断,感情终归两相散。
如果当初没有心动,现在也就不会心痛。
初恋是纹身,洗的去颜色,却抹不掉疤痕。
徐枢之没有抗拒,唇角一弯。
桑洛从来没有见过穿白大褂的徐枢之,原来是这么的适合他。
与某些人的缘分,就像在夜色中开的花,不能见到阳光。黎明之前即自行默默凋谢,且将永不再开花。那是属于月光与阴影的情缘。走出了那段城池,还是要继续赶路。生命就是这样充满幻觉。始终有希望,也始终无望。
之后,一个人求学的日子里,桑洛还是不忍不住想起他
曾经她的以为,只要时间够长,那些划在心上的伤口终究会慢慢愈合。后来她才知道,时光原来不是她的良药,她不过是在饮鸩止渴。
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桑洛最终还是没有上去,转身,黯然离去。
没有看到徐枢之冰冷的眼神以及猛烈推开祝沂的动作。
从来没有觉得这座城市这么的冰冷。初秋的风很冷,干冷干冷的,心都要冻在一起了。
华灯初上。
桑洛茫然的看着四周,马路上尽是汹涌的人群,每个人都神色匆匆。似乎都有一个在等待着她们的家。
家里有煮好的饭菜,有温暖的灯光,有喜欢的人。
那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
也是每个人舔舐伤口的地方。
那么,她的家呢?
干涩的眼里一下子涌出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回忆不要命了一样翻了上来。
那个盛夏的白衣少年
那个深夜的一整袋子的冰糖草莓
晚霞漫天傍晚的汗水
头顶的满天星空
以及身旁少年的薄荷味与青草香
终于抑制不住地,蹲了下来。
人潮拥挤,以桑洛围中心的一块地方,没有任何一个路人踏足。
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有悲伤的人。
很久很久,桑洛才站起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一个人拉着就要走。桑洛察觉到不对,就想要挣脱。来人的手劲很大,桑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眼睛稍微能看得见了,桑洛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拉我走?”
一阵阵恐慌涌上来,这样一喊,周围的人看了她一眼。然而仅仅只是一眼而已。
“女朋友吵架了,不愿意回去。”那个男人长的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坏人。
淡定地向周围人解释,旁边的人一看他的长相就相信了他说的话。
这一路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