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条件——母后要你明日国宴上,当众向洛静王提出联姻。”刘皇后语气强硬地道。
翟涧眼睦微转,略有些迟疑,“只是洛静王未必会答应……”
刘皇后唇角勾着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说道:“洛静王一心想与我朝达成共识,一致对付松、时二国,联姻无非是上上之策。若是当众拒婚,只会对景盛国不利。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这么做!”
翟涧略微沉吟,觉得刘皇后此言不无道理。虽然洛静王未必喜欢纯阳,但是他此次出使穆朝国,无疑是为了和亲而来。饶是有闵云舒的出现,想必也不会改变洛静王的初衷!
“那第二个条件呢?”翟涧问道。
刘皇后凝向翟涧,微微启唇,“哀家要你不日举行选妃大殿,不得有误!”语气甚是坚定。
“可是母后……”
刘皇后不待翟涧说完,已打断他的话,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饶是有母后代为执掌凤印,管理后宫,难道皇儿就打算令后宫长期空置不成?更何况,就算将来闵云舒入宫为妃,总不见得后宫就许她一人罢?既然选妃是迟早的事,皇儿何不早作决定,也好令翟氏皇族,尽快开枝散叶!”
翟涧只得拱手道:“一切听从母后安排!”
难得刘皇后肯让步,将来许闵云舒入宫。翟涧惟有妥协,答应刘皇后的条件,以安刘皇后的心!
更何况刘皇后字字真言,令他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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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月初四。
翟涧登基,改年号“景涵”,是为“景涵帝”。
尊刘氏玉嬛为太后,纯阳公主为长公主。修葺皇陵,追翟濬为“宁德太上皇”。
并减免赋税三年,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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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穆朝国历代规矩,胶衣节前夕,必设国宴款待各国使臣。
加之翟涧新帝即位,又有景、时两大强国储君亲临,自然更不可废除。
只是因翟濬薨死,今年国宴便一切从简。
除了翟涧与刘皇后出席之外,亦只有五国使臣而已!
国宴上,众歌姬舞姬载歌载舞,君臣举杯共邀,好不热闹。
卫倾蓝高举酒樽,摇摇晃晃自席位上立起身来,叫嚷道:“来来来,大家再一起举杯,恭贺新帝登基!”
众人闻听此言,只得再次举杯,一同共饮。
邬谨诚坐在卫倾蓝对面,整晚见他自斟自饮,面带愁容,浑然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不禁笑道:“东太子今晚好兴致,不知可否与那位‘玄清美人儿’有关?”
卫倾蓝被邬谨诚戳中痛处,一张醉酒泛红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幽冷的目光扫向邬谨诚,却是沉吟不语。
“什么‘玄清美人儿’?”翟涧闻听此言,不禁含笑追问。
卫倾蓝面色愈发难看了,不待邬谨诚开口,已抢先谎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本宫身边的一个宫婢罢了。因舞艺超群,本宫便另眼看待一些。只不过,如今……已过了兴头了!”
翟涧朗声一笑,道:“东太子果然fēng_liú不羁,令我等自愧不如!”
刘太后笑吟吟地接过话茬,道:“说到舞艺,今晚皇上倒是安排了一段特殊的舞蹈,供各位欣赏。皇上,你说是不是?“说罢,目光转向翟涧,挑眉轻笑。
翟涧微微一怔,才含笑道:“是啊!”
卫倾蓝忙道:“既然如此,那么请皇上快快开始罢!”
于是翟涧向立在殿门口的内侍使了使眼色,不时便瞧见一群身着黄色鲛绡的美人儿,怀抱琵琶,排“一”字进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而随后一名身着粉衣的女子犹如天降,混入其中最为醒目。但见她转眄流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令人周围舞姬皆黯然失色。
邬谨诚眼眸微微一闪,斜飞的剑眉却不禁皱了起来。
那女子,他自然认得是纯阳公主!
而就其长公主的尊贵身份,居然当众献舞。邬谨诚心思缜密,如何猜不到这其中的缘故?
一曲舞毕,众人皆鼓掌叫好。
纯阳公主福身行礼,垂眸间却睨向邬谨诚,唇角微微勾起,含羞笑道:“纯阳献丑了!”
“赐坐!”
翟涧吩咐一声,已有宫人于正殿左角处设位。
“谢皇兄!”纯阳笑吟吟地拜了一礼,便优雅地入了座。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难怪华容婀娜,舞艺了得,实在令我等大开眼界!”斯远国使臣窦维忍不住夸赞道。
纯阳公主颔首笑道:“大人过奖了!”这话是冲着窦维说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邬谨诚的身上。
刘太后向翟涧使了使眼色,于是翟涧清了清嗓子,笑道:“今日难得各国使臣都在,朕想请大家做个见证,与景盛国结秦晋之好,将舍妹许配给洛静王!”
纯阳公主微微垂眸,眉梢眼底皆是欢喜和羞涩。
时、松、行、斯四国使臣闻听此言,皆是一怔。
穆朝国与景盛国素来交好,此次洛静王出使穆朝国,各国早已猜想是为向穆朝国求亲而来。只是如今自翟涧口中提出,不免有些感到意外。
行近国使臣宋岕抢先笑道:“洛静王文韬武略,长公主才貌出众,实乃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哪!”
纯阳公主闻听此言,顿时心花怒放,尚未来得及开口言谢,却听得洛静王掷地有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