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麻烦你,进去帮我通传一声罢。我真的有很重要是的事情,要见时雨国的东太子殿下!”卓文妍黛眉紧蹙,娇媚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丹唇皓齿中轻吐淡淡的白色香气,在冰凉的空中飘散。
“姑娘,不是我不愿替你通传。只是,东太子殿下真的未曾下榻驿馆呀!”领头的侍卫粗犷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无奈,不过是耐着性子向这个**的小娘子解释。
两人说话间,已有四顶锦轿排成“一”字走来,辗转在不远处停了下。
那领头的侍卫挺直了脊梁,振作了一下,忙快步迎上前去。
卓文妍转身将目光落在第一顶锦轿上,只见领头侍卫恭恭敬敬地掀开轿帘,一名身着深紫色朝服的中年男人缓缓自里面走出。
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五官挺立,浑身散发出一股严肃威严的气质。
男人铜铃般的眼睛扫向卓文妍,浓眉似皱了一皱,不怒自威,懒懒地问道:“这女子是何人?”
领头的侍卫始终鞠着身子,禀告道:“回王爷,这位姑娘说是东太子殿下的故人,非要见东太子殿下不可。可,太子殿下如今并未在驿馆……”
不待领头侍卫说完,傅琰已自鼻腔内发出一声浑厚的“嗯——”听起来似是郁闷,有似是不耐。
领头侍卫一个激灵,当即闭紧了嘴巴。
傅琰目光如电光般犀利,上下打量着卓文妍,严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却令得卓文妍莫名地毛骨悚然。
她稍稍定神,便不动声色地缓缓上前两步,双膝跪在雪地,向傅琰行了大礼:“民女卓文妍,叩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傅琰严肃的脸上稍稍变得柔和了一些,“倒是个懂规矩的!起来罢。”浑厚的声音中颇有几分赞赏。
卓文妍却不起身,兀自垂着头,目光注视着他裙摆下露出的锦鞋鞋尖,央求道:“民女不远千里,追随东太子殿下来到贵国,只求王爷能体恤民女的一片苦心,安排民女与殿下见上一面。这枚玉佩,乃东太子殿下当日赐与民女的信物。还望王爷成全!他日,民女定结草衔环,以报王爷大恩!”
说话间,纤细的白玉手指将玉佩托起,呈在傅琰面前。
傅琰单手拿起玉佩,看了一下,说道:“雪地冰凉,卓姑娘先起来再说罢。”语气依然庄严。
“谢王爷!”卓文妍这才缓缓立起身来。
“你是哪国人?与东太子殿下如何相识?”傅琰貌似无意地问。
“民女时雨国人。因父母双亡,自幼便去了穆朝国谋生。因胶衣司大总管鞠大人的引荐,才得幸与东太子殿下相识。”卓文妍声音娇媚中带着一股羞涩。
傅琰心智颇深,有举一反三之能。单凭卓文妍的三言两语,他心里已弄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眼珠微微一动,已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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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的马蹄声自车帘外飘进,如踏在卫倾蓝心上一般。
一路上,他闷不做声,脑海中倔强的、病弱的、顽强的、仙气的、羞涩的闵云舒不断地交替出现。
他可以肯定,那个“皓雪”就是云舒!他理解她为何要改名换姓,可是……即便是几日短暂的相处,难道她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同坐马车内的傅玹玥,难得瞧见卫倾蓝如此静坐。他明眸微微一闪,于是抿唇问道:“自王府出来,太子殿下便闷不做声,不知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看在下能否替殿下分忧。”
卫倾蓝这才自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傅玹玥,笑容却近乎冷笑,说道:“本宫只是在想,究竟是本宫先喝到世子的喜酒,还是世子先喝本宫的喜酒。”
傅玹玥讪笑一声:“原来如此。其实在下与表妹的婚期,尚未落定。看来,到时在下会先喝到殿下的喜酒了!”
卫倾蓝牵动唇角似笑了笑,便不再作声。
坐在车帘外的揽月将车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自幼伺候殿下,深知殿下的脾性。
殿下性情虽然不羁,即便是肝肠寸断,但在人前亦是强颜欢笑。然而,强颜欢笑的痛楚,却要比痛哭一场疼痛十倍!
揽月心中一揪,不禁涨红了眼睛,嘴巴一撇,“驾”地一声,重重一鞭击上马背。
那骏马突然吃痛,放开双蹄狂奔,骤然驮着车厢飞快朝前奔去。
原本坐在揽月一旁打盹的武泺文猝不及防,险些滚下马车。他顿时唬得面色一变,睡意全无,竟在冷凉的风中亦吓出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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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国一年一度的国宴,三品以上的官员皆会出席。
马车自松雪帝宫南门进去,一直在鸿轩宫高墙外停下。傅玹玥、卫倾蓝由各自的随从分左右扶下马车,一迈进红漆双开大宫门,便望见铺着红毯的甬道尽头大殿内热闹非凡,十几名身着朝服的大人相互拱手行礼寒暄,人人脸上皆挂着标准的微笑!
卫倾蓝和傅玹玥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才并肩沿红毯迈上前去。
武怀钦立于大殿门旁正与朝中一位大人相互寒暄,见卫倾蓝和傅玹玥走上前来,忙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哎呀,东太子殿下,失敬失敬啊!”
“武大人客气了!”卫倾蓝拱手,含笑回了一礼。
“武大人!”傅玹玥亦向武怀钦行了一礼。
身后的武泺文、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