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涧殿因地理环境的特殊,乃松雪国地宫唯一一处温泉所在,只有皇族中人方有资格进去沐浴!
如今皇后居然恩准她去春涧殿?这于武萧萧而言,是何等殊荣!
此时武萧萧心中美滋滋的,对于这一场“飞来”的横祸早已不以为意,欣喜若狂道:“多谢皇后娘娘!”
“去罢!”上官宛如浅浅一笑,转而向段凌香淡淡吩咐一声:“备轿,送武大小姐过去!”
“是!”段凌香褔身唱喏,便踱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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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煦暖,风儿轻拂。
善彦靖负手独自漫步在御花园,只见蓝天渺渺,松柏翠绿,心胸顿开。
临近晌午的松雪国,总是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尽管夏至将至!
沐浴在阳光下,感受冰雪融化的暖意和美好。
忽然,遥遥听到一个声音唤道:“善公子,善公子……”
善彦靖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循声望去,只见刘荣抱着拂尘,踩着碎步踱上前来。
“善公子让杂家好找!原来是来了御花园散心呢。”刘荣含笑说道。
“刘公公找我何事?”善彦靖眸光微闪,柔声问道。
刘荣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说道:“皇上设宴,款待善公子与世子,特命杂家来请。”
善彦靖诧异说道:“哦?皇上和世子下朝了吗?”
“早已下朝了。此时都已快正午了,善公子还懵然不知呢?”刘荣失笑说道,“只怕皇上和世子,早已经过去了。”
善彦靖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贵国的天,明得有些迟,我便多睡了一会儿,略逛了逛御花园。不想就已经这么晚了。”
刘荣只是一笑,也不接话茬,只道:“善公子请随杂家去罢。”右臂一摆,恭恭敬敬引着善彦靖出了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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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彦靖随刘荣进入三层仪门,只见正房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之前见过的其他宫殿那般轩峻壮丽。
二人穿过一个东西穿堂,向北大厅之后,进入垂花门,便入了一个大院落。
院子青石地板一尘不染,寂静无人,只有北角处一株巨柏,树干粗大,树冠成圆锥形,酷似一支巨笔,立于天地之间。
善彦靖度其房屋院宇,想必方才定是自偏门进来,不禁问道:“刘公公,不知皇上在哪儿设宴?”平淡的语气中略有些试探和疑惑。
刘荣笑了笑,正要开口,忽见一个小太监急急跑来,神色略有些慌张,低低唤道:“刘公公,刘公公……”
略微一怔,善彦靖一回头,只见那小太监踮起脚尖,贴在刘荣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话。
刘荣顿时变得脸上,忙转身拱手向善彦靖道:“善公子,杂家有些要事。您不妨在此稍候,皇上即刻就到!”
善彦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正要询问,却见刘荣随着那小太监匆忙离开,十万火急一般。
善彦靖暗叹一口气,略感无奈。目光再环视周围一圈,实在有种步入迷宫的感觉。
整个偌大的宫殿内,居然空无一人?
除了刚刚进来的北门之外,还有一道南门和中门。实在有些找不到北啊!
善彦靖不禁双手叉腰,有些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都说刘荣是司徒灏祯的左右手,居然此刻就这么把他晾在这儿了?且不说他善彦靖好歹是皇上请进宫的贵宾,就是这行事的做法若非故意怠慢,那便未免太欠妥当了!
哼,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处事尚且如此,那么松雪国便可见一斑了!
善彦靖想到这里,唇角不禁又扬起一抹揶揄,摇头笑出了声。
忽然,余光扫到一个人影,如狸猫一般自窗棂悄无声息地跳进眼前一间正房,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谁?善彦靖冷眸斜睨过去,一抹疑惑萦上心头。
他眸中划过一丝好奇和诧异,于是缓缓的、悄无声息的朝紧闭的红漆大门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善彦靖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只见空气中白雾袅绕,仿佛还能闻到一股暖暖的、潮湿的味道。
他眉头轻蹙,锐利的目光扫向四周,却只能看到前面的一张大白色座屏,和弥漫在空中的白雾。
饶是湿润的青石地板上也是白烟袅袅,仿佛一团白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善彦靖不由得心中一沉,暗暗想道:“这间屋子诡异得很!方才那人一进来便不见了踪影……莫非,松雪帝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善彦靖愈发小心翼翼,一边缓缓绕过屏风,一边转身回头看身后有无人旁人。
就在此时,忽然自殿外响起司徒灏祯的哂笑声:“刘荣这个家伙,办事愈发糊涂起来了!欸,不是说善兄弟在这儿吗?”
善彦靖听了,心尖猛地一颤。
刘荣只是让他在外面稍等,若非追着那黑影,善彦靖也断不会进来。可眼下就这么出去,倘若这里边真藏着什么秘密的话,岂非要说不清楚?
善彦靖踟蹰起来,像一根直棍似的愣在了那里!
“那可就奇了!”是傅玹玥的声音自屋外飘进来。
“会不会在屋里?”
司徒灏祯此话一出,善彦靖顿时一个激灵,脸上闪出一道惊慌之色,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想要藏匿起来。
可他这么一退,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