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云舒浑身一僵,只见一群人神色惊慌,快步朝她走来,蓦地齐齐停在了她面前!闵云舒心头猛地一跳,怔怔地望着一干人,静观其变。
“老爷,这……”那小厮嗫嚅地凝了带头的中年男人,又睨了闵云舒一眼,神色已不似起初那般惊愕,只是眼底多了一丝怀疑的情绪。
闵有善看着闵云舒,神情极为复杂,惊喜、不信……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那张颇为威严的脸上交替闪过。他想认又不敢认,目光直直地落在闵云舒懵懂的脸上。
“云舒?真的是你?”闵有善轻唤一声,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回来看爹啦?”
终于,闵有善还是先开了口。
闵云舒听出他的声音略有些哽咽,心尖微微一抽,问道:“爹?”
闵有善惊喜交集,一时也不分辨闵云舒的语气,上前拉着她的手,红着眼睛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跟爹说,爹叫人烧给你!”
闵云舒听出了端倪,身子一僵,睫毛如蝶翼般颤动,嘴角微微一抽,怔怔地道:“烧给我?不用了吧!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你当面给我得了。烧了,多浪费啊!”
闵有善心头一怔,目光瞧见女儿在日下的影子,心中稍定。他这才发觉触碰到的玉手温温软软,顿时眼睛睁大,张开嘴巴,惊声笑道:“云舒,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一旁的家丁听了,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大小姐还活着!”
闵有善身子一僵,眼珠微微一转,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正色转身向下人嘱咐道:“此事不得声张。知道吗!”他的语态强硬,是一种不容反对的命令口吻。
下人们听了,齐声唱喏。
闵云舒眼眸一闪,心下狐疑,怔忡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
闵有善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眉梢眼底皆是欢喜,柔声向闵云舒道:“云舒,你从寒水湖回来,一定累坏了吧?我吩咐下人伺候你沐浴更衣,再做你几道最喜欢的小菜。”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也许做一家之主太久,这话听在耳里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仍旧像是在下达命令。
不过闵云舒现在确实是又累又饿,倒也没有反驳他的道理,便微微颔首,听从闵有善的安排。看来,她是穿越到了一个富家小姐的身上!嗯,老天总算对她不薄!
于是闵有善安排下人,自冷清的偏院绕道送闵云舒回闺房。
闵云舒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妥。她狐疑地随着那小厮自后花园绕到前面。
只见一个大院落,上面是一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耳顶房钻山,一条石子小路延伸别处。正房殿门敞开,已有六名小丫鬟分成两排,提着木桶,踩着碎步往屋里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柚子叶的味道,是从木桶里的洗澡汤里传来的。
“小姐!小姐!”大门内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稚嫩的女声。
一名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女,自屋内跑了出来。她拉住闵云舒上下打量,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此时闪闪发亮,唇角两边嵌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姐,你真的没死!翠儿不是在做梦吧!”
“我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了吗?”闵云舒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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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叫翠儿的丫鬟,便是闵云舒的贴身侍女。自幼进闵府跟在闵云舒身边,与她一起长大,二人虽为主仆,却情同姊妹。
自从闵云舒“死”后,翠儿哭得死去活来,寻思着等小姐丧事办完,便投那寒水湖殉主,不曾想闵云舒居然活着回来了。一时间心中悲喜落差太大,便又喜极而泣。
闵云舒柔声劝了半天,翠儿才悠悠好转。
“小姐,我昨日无意听见萧姨娘和二小姐的谈话才知道,原来那日是她们在你的汤药里下了鹤顶红,欲置你于死地!不过翠儿没有证据所以未敢告诉老爷,替小姐你讨回公道。是翠儿没用!”翠儿趁着此时屋里没有第三人,悄悄向闵云舒道。
闵云舒背脊一凉,心尖一颤,问:“萧姨娘和二小姐?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姐你不是不知道,老爷只有你跟二小姐两个女儿。按照本国律令:长幼有序,男尊女卑,嫡大于庶。老爷的家产,以后自然是归你一个人所有。萧姨娘和二小姐是想釜底抽薪,将来好霸占老爷的家产!”
闵云舒身子一顿,随即又冷笑道:“哼,我现在回来,她们的如意算盘,只怕是再也打不响了!”
翠儿嗫嚅地道:“可是小姐……再过两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胶衣节。你是我们穆朝国的第一美人,被遴选去别国是意料中的事,只怕……”
“胶衣节?那是什么?”闵云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不解地问。
翠儿微微一怔,怀疑的目光逡巡在闵云舒的脸上,悠悠地问:“小姐,你怎么了?连胶衣节也不记得了?”
闵云舒眼珠转了一转,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含含糊糊地道:“可能……我体内的毒没有清除干净,所以脑子里有些记忆混乱。你跟我说说,胶衣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儿信以为真,于是向闵云舒娓娓道来:
原来碧落大陆呈“丫”字状,共有六个国家。自南至北,分别是穆朝国、松雪国、时雨国、景盛国、行近国和斯远国。
六国皆各自划分疆域,相互牵制。其中以位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