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果真是个明事理之人啊!”慕容逸哈哈大笑,接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太傅先请坐。”
玉染这次也未客气,便先一步坐了下来。但她还是先为慕容逸斟满了已空的杯盏,而后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所以,三殿下今夜前来,是所谓何事呢?”玉染先一步开口问道。
慕容逸默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要如何开口,片刻过去,只见他的面上似是露出了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接着又用着颇为苦恼的语气说道:“本殿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太傅的意见。”
“哦?是何事,竟然可以让三殿下苦恼至此?”玉染明知故问。
“莫非太傅不知本殿究竟为何事如此苦恼吗?”慕容逸有意无意地发问了一句,笑意阴寒,叫人感受不到半点真切。
玉染无声地笑了笑,接着敛着眼眸沉默着执起桌面上的杯盏,贴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茶,在重新放下茶杯之后,才幽幽开口:“三殿下来,不就是想问臣,对于君上要派遣亲近可担大任之人出使商国这件事是怎么看待的吗?”
“既然太傅都明白,那本殿也就不必再多向太傅解释一遍了。”慕容逸似是欣慰地点头。
玉染的眼神沉暗,但是面上仍旧淡然,“三殿下来问臣此事,那意思就是,三殿下也想要做这使臣了?”
“父王已经很久未对一件事如此重视了,既然父王将这次与商国交好之事看得这么重,更言道出使之人是要更能担得大任之人,你说若是本殿不争一争,岂非是落人一等?”这个“落人一等”的“人”字,很显然指得便是太子慕容麟了。
玉染沉吟须臾,接着看起来颇为认真地点头,“三殿下所言确实有理。”
慕容逸见玉染沉静良久,于是他眼底一闪,下一刻再次开口道:“想来太子哥哥也定然是有询问过太傅这个问题了。”
“诚然。”玉染点了点头,没有回避。
慕容逸眼底一沉,但是仍旧笑着说道:“太傅心中不必焦虑,本殿也不想难为太傅。太傅便只需告诉本殿,如果有一朝堂,朝堂之上所发生之事如同现今的华商两国,而同样是需要有国君的皇子来出使他国以示友谊,那太傅可会劝谏那位皇子去往他国?”
玉染抿了抿唇,接着徐徐点头,她答道:“会。”
“哦?太傅可否告诉本殿你如此选择的理由?”慕容逸好奇。
玉染浅笑着说:“理由其一,若是主动愿替其父君承担一部分家国重责,则其父君会爱之重之,众臣子会尊之敬之;其二,出使者前往他国,对他国来说是为上宾,若是出使者对这他国以仁爱、敬重之心待之,则他国也定会以友善之心回报。”
玉染这话的意思便是,如若有一个人愿意出使他国,那此人必定会被他的父王喜欢、臣子敬重,并且还有可能在将来得到他国的支持。
玉染这一席话里,可是将好的一面给说尽了。
“太傅此言——甚是有理。”慕容逸似是仔细思索了一番,接着十分赞同地说道。
玉染闻言,轻轻一笑,随后说道:“既然三殿下心中已有定夺,那看来臣已是不必多言了。”